玄烈摆手道：“皇子归属于谁，朕自有主张，岂有你们插嘴的余地？就让妍贵人抚养四皇子了，你们既然觉得妍贵人位分低，没有资格抚养皇子，那朕就晋封妍贵人为妍嫔不就行了。”

得，争夺四皇子不成，反而让妍贵人更进一步，补全乌鸦死后留下的嫔位，慧贵妃简直都快气疯了。

玄烈顿了顿，又道：“端敬贵妃薨逝之后，四妃之位便再无一人留驻，四妃空悬有违后宫平衡，宫中又不乏资历深厚、德行出众之妃嫔，朕已经跟两宫商量过了，不日便会下旨大封六宫，补全四妃之位，以及封几个嫔位。”

凌霜知道玄烈在位六十一年，漫长的帝王生涯中只有三次大封六宫，一次是在她封后之后，一次是佟素婉死后。

最后是他在晚年第二次废太子，感觉到自己时日无多，便下旨大封六宫，犒劳那些伺候他多年却地位卑微的妃嫔。

只是这次得到晋封都是他从下江南弄来的扬州瘦马般的年轻女子，那些老得不成样子的妃嫔，要么死了，要么被他遗忘到夷陵乱葬岗去了。

如今，端敬贵妃佟素婉薨逝，正好是第二次大封六宫，所以凌霜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一众妃嫔却激动坏了，要知道了玄烈对于位分卡得很严，很少给人晋封，每一次晋封都是一大波儿，但要想盼得一次大封六宫，又实在太难太难了。

玄烈登基十七年，除了在凌霜封后之时大封过一次，就没再替大封六宫之事，如今因佟素妍之死导致四妃空悬，而再度提起要大封六宫，当真是意外之喜。

唯独慧贵妃，在听到玄烈要大封六宫，心里毫无波动。

她在多年之前便已是贵妃之位，皇后和皇贵妃不能并立，她这个贵妃便是皇后之下的妃嫔第一人。

除非凌霜不在，或者玄烈驾崩，否则不可能再进一步，所以大封六宫对她一点意义都没有。

一众妃嫔目光灼热地看着玄烈，连凌霜都能感觉到她们心跳加快的声音。

玄烈扫了她们一眼：“这次大封六宫，朕早已两宫商量好了，名位也定了下来，该有的自然会有，不该有的也不要生出无谓的痴妄和嫉妒，否则乌鸦的下场就是你们的来日，知道吗？”

这话语调虽低，却透着沉沉的帝王威严。

众妃嫔顿时面色一凛，忙道：“臣妾/嫔妾不敢！”

玄烈又道：“快到年下了，端敬贵妃的丧礼要早早办了，免得晦气冲了新年的喜气，皇后既要负责筹办新年嘉礼，又要给太皇太后侍疾，就不必再操心端敬贵妃的丧礼了，就让惠嫔、荣嫔等人帮着料理便是了。”

惠嫔、荣嫔忙答应着。

大家又絮絮说了一会子话，便各自散了。

因着懿安太后的懿旨，因着多年的血脉亲情，玄烈不但追封佟素婉为端敬贵妃，而且葬礼办得极为隆重，完全是按照贵妃的规格来的。

就连追封贵妃圣旨册文，也是极尽哀悼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