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了停道：“只是皇后向来很少自己亲自动手，基本上都是利用别人来借刀杀人，比如利用端敬贵妃扳倒元后，再利用乌鸦扳倒端敬贵妃，如今她竟用这种毒辣得令人发指的手段弄死乌鸦，可见她手里掌握的把柄已经严重威胁到皇后，甚至触到皇后的逆鳞了，否则皇后断断不会这等手段弄死她。”

太皇太后苍老的眼眸中闪着锐利的寒芒：“一定是，否则皇后不会如此迫不及待对她下手，而且下这么狠的手，只可惜皇后出手太快，哀家没能早一点从乌鸦口中套出皇后的秘密来，否则现在何至于如此头疼。”

莲生嬷嬷道：“皇后之厉害，十个端敬贵妃加起来都不如她，如今连太皇太后寄予厚望的乌鸦都被设计害死了，咱们要不要把乌鸦真正的死因向皇上揭发出来，让皇上看看皇后有多恶毒？”

太皇太后摇了摇头，沉脸道：“不必了，皇后雷厉风行，行事狠辣果决，这一点后宫人尽皆知，昔年她尚为妾妃之时，就敢用一丈红打残元后的远房表妹梁贵人，当时的元后就曾为了此事告了她一状，皇帝却不以为然。”

“如今她稳坐后位，深得皇帝看重，又有庞大的娘家势力做后盾，光是一点是告不了她的，何况，乌鸦获罪而死，已遭皇帝厌弃，她死得再惨，皇帝也会认为她是罪有应得，不会有半分怜悯。”

“你当皇后是傻子吗？她敢用这等毒辣手段让乌鸦死得惨不可言，算准了皇帝不会追究，倘若咱们将乌鸦的尸体挖出来，送到皇帝面前告皇后手段歹毒，也只是枉作小人罢了，又何必费这个功夫。”

莲生嬷嬷点了点头道：“太皇太后所言极是，要是打击一个人，就得在关键时刻施以雷霆一击，若是像这样打在棉花上，那也没什么意思。”

太皇太后眸色深深：“经过这次事件，哀家发现在自己小看了皇后，从妍贵人入宫开始，她就步步算计在内，连着五皇子的死、六皇子的夭折，最后连带着寒心散嫁祸乌鸦，算计得滴水不露……这个女人的心机与手段，实在可怕得令人发指。”

莲生嬷嬷亦是蹙眉道：“是啊，皇后蕴锋刃于无形，杀人不见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就算端敬贵妃没死、乌鸦重生，再加上已故元后，联起手来也不是她的对手。”

太皇太后杀气腾腾道：“正因为皇后如此阴毒可怕，哀家更不能容得她留在后宫，否则皇帝的子嗣都要折损在她手里了。”

莲生嬷嬷叹道：“现在皇后手段愈发厉害，咱们不宜跟她硬碰硬，您现在还病着，要好生保养着才是啊！”

太皇太后默然片刻，叹道：“树欲静风不止，也不知伤了什么阴鸷，才叫皇帝娶了这么歹毒的一位皇后？”

莲生嬷嬷沉吟一下，说道：“昔年懿安太后为了陷害董贵妃，断绝她所生四皇子成为太子的希望，让人将年幼的皇后推入河中，险些丧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