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铃出声道：“大有可能，奴婢记得那本古籍就有记载，马蹄粉就有让文字显形的能力。”

金铃皱眉道：“可是咱们当时已经用马蹄粉开浆，涂在遗诏上，上面什么关键性的文字都没出现啊？”

凌霜正色道：“马蹄粉不行，不代表双色马蹄糕不行，这款糕点不是纯马蹄粉做成的，而是混杂了很多其他原料，本宫记得其中有一味是香草，根据那本古籍所载，香草混入水中也能让文字显形，或许马蹄粉和香草粉混合在一起，也能产生不同寻常的效果。”

说到这里，凌霜叫来四喜，吩咐道：“你寻个机会去御膳房，想法子弄两块皇上平时最喜欢吃的马蹄糕来，皇上这会子去了永寿宫陪伴妍嫔，以妍嫔的抓尖卖乖，一定会把皇上留在她宫里侍寝，本宫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去乾清宫走一遭。”

入夜，敬事房的总管太监捧着侍寝记录来坤宁宫加盖凤印。

凌霜果然在侍寝记档上看到了妍嫔的名字，心知今晚玄烈留宿在永寿宫中，便例行公事地取来封凤印盖了下去。

打发走敬事房的总管太监，凌霜便即换上夜行衣，潜入乾清宫取来那卷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太后遗诏。

回来之时，四喜已经从御膳房端来一盘双色马蹄糕，他道：“这双色马蹄糕乃是皇上最爱的点心，御膳房一贯只供皇上享用，不曾给其他人做过，这次是听说皇后娘娘想尝尝味道，再加上奴才塞了足足的银子打点，做这道点心的师傅才破例给娘娘做了一回。”

凌霜点了点头，赞许道：“做得好！”

旋即，凌霜取来一只珐琅彩高足宫碗，将几块马蹄糕放入碗中碾碎，再加些许清水调成浓稠的糊糊，然后将遗诏展开，对着灯光在糊糊涂了上去。

在昏黄的灯光下，糊糊才涂上去，顷刻之间就让原本那句‘哀家身后，若是佟氏女犯有大不敬之罪，皇上须谨记，佟氏女不可废弃，切记，切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咬破手指用鲜血写成的四个暗红大字——“昭圣杀我！”

‘昭圣’二字是一个徽号。

先帝当年登基，下旨尊崇嫡母和生母，给自己的生母哈森氏上的徽号，徽号曰“昭圣慈寿恭简安懿章庆皇太后”，简称“昭圣皇太后”，玄烈登基之后，又把自己的祖母尊为“昭圣太皇太后”。

所以，‘昭圣’二字代表着太皇太后，是昭圣太皇太后哈森氏杀死了玄烈生母懿安太后佟氏。

这四个字一出来，凌霜与金铃、银铃等人相互对视一眼，脸上均是难掩狂喜之色。

金铃兜不住的喜笑：“出来了，出来了，罪证终于出来了，这一次看太皇太后这个老妖婆还怎么逃？”

凌霜感慨道：“是啊，自从知道罪证藏在遗诏里，这三年来本宫没少在这上头花心思，用尽各种手段，始终不得其法，如今总算是破解了遗诏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