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管是为了皇上的名声,还是为了前朝与后宫的安定,皇上都要保住皇后娘娘母子,微臣知道皇上为此事而头疼,所以才想送点过来给皇后娘娘补身子,聊表一下自己的心意,再怎么说皇后娘娘也是微臣的弟媳。”
他紧紧咬着‘弟媳’两个字,心却疼得要滴出血来。
玄烈听了这番话,面色稍稍缓和了几分,目光却依旧犀利如锋:“你要是能这么想,那就再好不过了,朕不是太宗皇帝,你不是摄政王,皇后更不是当年的太皇太后,朕的女人别人休得染指。”
玄煦眸色如常,淡淡道:“微臣明白,微臣今日前来,只为送礼,并无其他。”
旋即,他轻轻一笑,笑如清风朗月:“不过方才看皇上那态度,倒是叫微臣颇为意外,没想到您对皇后娘娘如此在意,皇后娘娘还真真是有福呢,微臣此番除了想送两支百年雪参给皇后娘娘补身,还为十皇子求了一个福袋,已经请了相国寺的大师开国,皇上可否让微臣送给十皇子?”
玄烈笑道:“难为二皇兄一片心意,朕本应该让你亲自送去的,只是十皇子尚在病榻,天花毒性猛烈,朕担心会传染到你身上,这个福袋就让宫人代为转交也就是了,你权且先回去,等十皇子病愈,朕会亲自设宴庆祝,与你喝一杯的。”
说罢,他转头吩咐梁瑞:“去将福王的福袋拿过来,然后好生送他出去,另传朕的旨意,十皇子养病其间,不许任何人来打扰,若有违者,即刻送去慎刑司处置。”
玄煦见玄烈忌惮至此,也是无可奈何,只得悻悻告辞离去。
从坤宁宫出来,玄煦转道往寿康宫的方向走去,准备给亲娘宁悫贵太妃请个安。
在去寿康宫的路上,随侍太监小路子道:“王爷,您又何苦如此呢,皇后娘娘已经为皇上生了十皇子。”
玄煦转眸看了一眼坤宁宫,郁然叹道:“我知道这些年来,她一直过得很不好,若非如此,我和她又怎么会心心相印,在梦里……”
小路子好奇道:“在梦里什么?”
玄煦摇了摇头:“没什么,陪本王去看母妃吧,这次后宫的天花那么严重,本王也实在担心她的身子。”
不同于玄煦的满心牵挂,贺家父子在听说十皇子感染天花,凌霜不顾自身安危陪在爱子身旁时,皆是一脸兴奋的笑。
贺荣笑道:“人人都说皇后出身显贵,是个有福之人,没当皇后之时就宠冠六宫,没有儿子却能凭借家世母仪天下,稳坐中宫皇后的宝座,生下皇子之后便自以为人生圆满,春风得意,不可一世,没想到变故来得如此之快。”
贺军道:“皇后登顶后位,权势熏天,如同一朵盛开到极致的牡丹花,可天道轮回流转,有生必有死,有盛必有衰,皇后花开到盛时,之后便只能盛极而衰,十皇子骤然感染天花,便是盛极而衰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