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微笑道：“这遗诏是真是假，验一下不就知道了吗？反正懿安太后留下的书稿也不少，逐一对照笔迹，便可知真假。”

太皇太后怒瞪了凌霜一眼，喝道：“放肆，哀家和皇帝说话，岂有你插嘴的余地？”

凌霜笑意嫣然，媚眼如丝：“臣妾是皇后，后宫真正的女主人，怎么就不能插嘴说几句了？何况，臣妾不过是随便说两句而已，比起太皇太后您谋害皇上生母，应该算不了什么吧？”

太皇太后冷笑道：“伶牙俐齿，哀家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凌霜扬起一抹年轻明媚的笑道：“臣妾青春美貌，容颜不老，得意风光的日子还长着呢，就怕您老人家等不到那一天，哈哈哈……”

太皇太后气得一噎，狠狠拍着床沿，愈发愠怒难掩：“皇帝，哀家是你的亲祖母，又抚养了你二十多年，到头来却被你疑心，认为哀家害死你的生母，你就是这样报答哀家对你的养育之恩的吗？”

玄烈愤怒中带着哀伤：“是，皇祖母对朕有养育之恩，朕也非常感激这么多年的养育教导，朕也想当孝子贤孙，好好孝顺您颐养天年乃至终老，可您也不该害了朕的生母啊！”

他阴沉着脸，指着那道明黄色带着猩红血书的遗诏，无比痛心疾首：“您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冤枉的，那道遗诏是伪装的，殊不知朕来这儿之前，已经将母后生前留下来的信件书稿详详细细地对照了一边，这道遗诏的确是她的亲笔没错。”

“皇祖母啊皇祖母，朕早就怀疑母后之死可能没有那么简单，只是一直不敢相信，就怕查出来的真相不堪入目，就怕最亲的亲人会变成自己最恨的仇人，可朕还是没想到，这个人居然会是您，居然会是您！”

玄烈的呼吸渐渐沉重急促起来，几乎每一次喘息都带着悲痛：“朕至亲的祖母居然就是害死朕生母的仇人，可笑朕像个傻子一样，认贼作母孝顺了您二十几年，如此叫朕的生母在九泉之下情何以堪？皇祖母，您告诉我，将来我该有何面目去见我的生母？”

‘昭圣杀我’！

多么血淋淋的四个字啊，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尖刀，划破着玄烈的孝顺之心，叫他痛彻心扉。

太皇太后还是摇头：“皇帝，哀家再说一遍，哀家没有害你的生母，一切都是有人蓄意陷害，而这个人……”

她目光如箭一般凌厉地对着凌霜，几欲将她一箭射穿：“皇后心机深沉，诡计多端，这件事十有八九是她搞出来的，要是扳倒了哀家，她便可以独霸后宫，皇帝千万不能上当啊。”

凌霜轻笑道：“太皇太后，您都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就不要血口喷人了，臣妾能有什么心机算计，臣妾要是有心机，承健就不会遭您毒害，弄得身弱体虚！”

玄烈点了点头：“就是，皇后能有什么心机，分明是您贼喊抓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