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煦听此,目光直视太皇太后,坦然道:“我爱她,只爱她这个人,无论她什么样子、什么性子,又害过多少人,我都会一直爱着她”
太皇太后听得身子一个踉跄,险些从宝座上摔下:“可她现在是皇帝的女人,她根本不可能得到她。”
玄煦目光坚定道:“这个我不在乎,就算不能得到她,我也会一直守着她,当年摄政王不也是痴心不改地守着皇祖母吗?”
太皇太后听得心神一荡,眼底一片朦胧,似乎回到了多年以前,那个男人不计回报、不顾非议、不惧牺牲守护她的情景。
云丹氏的男儿代代都是情种,太宗皇帝对元妃的情深不悔,福琳对董贵妃的生死相随,摄政王对自己痴心守护。
她这一生最重要的三个男人,丈夫、儿子和爱人,都是为情而生、为情而死,即便舍弃一切,哪怕是自己的生命,也是无怨无悔。
身为帝王,执掌江山,操纵天下人的生死,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为什么总是堪不破世间情爱呢?难道当皇帝的高高在上,还比不过所谓的小情小爱?
心念一转,她再次想到,摄政王对她,先帝董贵妃,再到玄煦对凌霜,三个男人都不是她们法定意义上的丈夫,却无一例外地爱上了兄弟的女人,难道这就是云丹氏可怕的爱情魔咒吗?
太皇太后不觉泪流满面:“冤孽,冤孽啊,天下女子那么多,你为什么偏偏要爱上自己兄弟的女人呢?为什么?你告诉哀家,你为什么会爱上皇后?”
玄煦怔怔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爱她,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也许在二十多年前,我第一次在御花园荷花池边看到她,一身红衣衫,宛如一枝红梅立在那边,我就对她动了心,从来没见过那么可爱的小女孩,忍不住爱上了,所以纵然知道御花园的水很深,纵然知道跳下去自己可能会跟着没命,我还是不顾一切地跳下去。”
太皇太后道:“可她是你的弟妹啊,这样跟陈平盗嫂有什么区别?”
玄煦反问道:“陈平盗嫂乃是受人诬陷,皇祖母用抬出这个典故,是不是在说我和霜儿之间是清清白白的,要不是当年懿安太后从中作梗,我和霜儿现在应该是人人艳羡的一对。”
说起这件事,玄煦眼中恨意勃发,一股戾气从脚底涌上眉心。
太皇太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身为帝王,就应该乾纲独断,拿得起放得下,不能拘泥于儿女私情,太宗和先帝就是死在这上头的,你若是能挥智剑斩断孽情,哀家可以把藏宝图给你,助你成就霸业,若是不能,哀家宁可撕了藏宝图,也不愿意留给你。”
她将眼中的无奈化为一抹冷冽的决绝:“江山和美人之间,你自己选一个吧?”
玄煦轻轻一笑:“皇祖母,我会怎么选,您难道不知道吗?”
太皇太后道:“哀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