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哀伤道:“明天你就要离开京城,今生今世,我们有可能再也见不到彼此最后一面了,你知道我心里有多恨吗?”
玄煦脸上虽有离别的伤感,却无绝望无奈之意,意味深长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不必为我担心,我跟你保证,要不了几年,我就回来见你的,到时候我会堂堂正正站在你身边。”
凌霜不明白他话中之意,只当他是在安慰自己:“还是不回来的好,皇上气量狭小,睚眦必报,一直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你若是留在京城,便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反而去雍州还能寻到片刻的安宁。”
玄煦扬眉一笑:“二十三年前先帝离宫出家,并没有留下圣旨立谁为太子,先帝无嫡子,我作为先帝长子是最有资格当皇帝的,但皇位却被他给抢了,不过你放心,等我归来之时,一切都会不一样,我当初失去多少,归来就拿回多少。”
凌霜不懂他说这番话的底气何在,依依伏在他肩上,低低道:“我不奢望你能够抢回帝位,与我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只希望你能够平安,既然去了雍州,那就不要回来,如果真要回来,也要等到皇帝驾崩,一切尘埃落定之时再回来。”
玄煦淡淡笑道:“看情况吧!”
次日清晨,玄煦从梦中醒来,想起昨晚在梦中之事,又是甜蜜又是怀念,自从霜儿怀上承健之后,他就再也没梦见过她,没想到临行之前,他能梦到她。
玄煦笑了笑,旋即从枕头底下翻出藏宝图,冷幽幽道:“皇帝,你以为将我贬去雍州,就可以阻止我和霜儿在一起了吗?哼,你绝对没想到雍州是太祖皇帝宝藏的埋葬之地,等我再度归来,我一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玄煦离开京城的第二天,玄烈来到坤宁宫看望承健,言语中提起玄煦之事。
凌霜知道他在试探自己,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坐在梳妆台前,饶有兴致地打扮自己。
玄烈不解道:“霜儿,难道你就不想说一些什么吗?”
凌霜拿起一件雨过天青色的广袖流仙裙,笑道:“臣妾穿衣打扮,一向喜欢奢华,只是炎炎盛夏,暑热一片,艳丽之色看着纵然华贵,却不及素色来得清新自然、赏心悦目,皇上觉得臣妾穿这一件好看吗?”
玄烈一怔:“你说的是这个,没有别的吗?”
凌霜装傻充愣道:“别的?什么别的,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女人都是爱美的,最注重穿衣打扮,臣妾现在正愁着服色该怎么搭配,哪有这个精神去想别的。”
玄烈失笑道:“朕倒忘了,你最是爱美,穿衣打扮自然是最要紧的是,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霜儿美貌,无论衣裳素净还是艳丽,穿在你身上同样好看。”
凌霜嫣然笑道:“皇上这话,臣妾爱听,只要人长得漂亮,穿什么颜色都好看,若是长得丑,再美的衣服也是糟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