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一转,泪盈盈望向玄烈,哭诉道:“皇上,这贱婢污蔑臣妾,您要为臣妾做主啊!”
误穿红衣失礼于太皇太后灵前?
气得太后凤体违和?
狡辩不成有污蔑贵妃?
这一下三箭齐发,已然叫玄烈面色铁青无比。
众人见玄烈龙颜大怒,纷纷脸色一变,屏息敛声,不敢发出半点动静,整个灵堂静得仿佛义庄一般。
玄烈负手而立,目光冷冷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靓妃:“穿红冲撞太皇太后,已是大不敬之罪,其罪一也,气得太后大动肝火,面色不佳,其罪二也,知错不改,攀诬贵妃,其罪三也,这三条罪状,每一条都是大罪,你自己说,朕该怎么处置你?”
靓妃吓得面无血色,慌忙扣头:“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臣妾入宫伺候皇上也三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臣妾还给您生了八皇子,您看在早逝八皇子的份上宽恕臣妾这一回吧。”
提起夭折了的八皇子,玄烈眉心一跳,冷然道:“自己犯错,还有脸提起早夭的儿子说情,当真是不知廉耻!”
他转头吩咐梁瑞:“晓谕六宫,靓妃赫连氏言行无状,失礼于太皇太后灵前,着降为贵人,即刻起迁出承乾宫,前往景阳宫静思己过,无朕旨意不得踏出宫门半步。”
靓妃如遭雷击,没想到从前对她千般温柔、万般宠爱的男人,竟变得如此薄情,一口气提不上来,竟华丽丽地晕了过去。
玄烈毫无怜惜之情,冷冷道:“来人,将她拖回景阳宫,医好了直接待在里头静思己过,不用来这边哭灵了。”
凌霜忙让人将靓贵人拖下去。
靓妃一入宫就占尽春色,尽得六宫之宠,早已惹得后宫妃嫔嫉妒连连,仇恨连连。
如今见她一朝跌倒,从妃位变成贵人,且她容貌已失,以后估计也不能重新恢复过来,自然是人人拍手称快。
宜妃性子活泼,笑得脸都快变成一朵花儿:“赫连氏这个贱婢,当初仗着皇上的宠爱不可一世,一连封到妃位,如今可算是遭报应了,本宫再也不用跟这个贱婢平起平坐了。”
惠妃快意道:“可不是嘛,原本妃位只有四个,皇上却为她生生破例,叫五妃并立,如今可好了,又是四妃的定制了。”
之前靓妃容貌残损,地位却保持不变,日子倒也过得下去,如今失去妃位,有道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从妃到贵人,一应待遇呈现断崖式的下跌,对于她这等心高气傲、又享受了好几年专宠的女人来说,这日子必定煎熬得生不如死。
从慈宁宫回来,银铃端来一盏茶给凌霜润喉,低声道:“娘娘,今日之事,看着实在蹊跷,这靓妃之前的确是仗着皇上的恩宠横行无忌,目中无人,可她自从被娘娘吸去功力,废掉全身武功,恩宠尽失之后,便老老实实不敢作妖,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穿一身红的触犯众怒不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