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也懒得在礼数上为难他，抬了抬手：“起来吧，太子也成年了，也定下太子妃了，现在一应进入殿选的秀女都在这里，你先好好看着吧。”

太子点了点，转眸扫了一众秀女，目光落在三位世家大族千金中，容色最好的董晴柔身上。

他转过身来，询问负责唱名的太监：“这位是秀女是……”

唱名太监忙道：“回太子爷，这是清河董氏的董晴柔。”

太子眼前一亮：“清河董氏？本宫听说清河出美人，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晴柔，果然是人如其名！”

——‘本宫’二字不是皇帝妃嫔专门的称呼，而是掌管一宫事宜当权者的称呼，太子执掌东宫，可以自称‘本宫’，也是紫禁城唯一一位用这个自称的男性。

唱名太监见太子动心，悄声提醒道：“太子，她是庶出！”

太子一听到是庶出，眼中毫不掩饰的失望。

昨天他还因为嫡庶与皇后、皇长子斗了一番，若是娶清河董氏的庶女当太子妃，岂不是自我打脸？

董晴柔见太子无意于她，也不怎么失望，她是庶女没错，却不是一般的庶女，而是清河董氏的庶女。

清河董氏数百年的底蕴不亚于皇室，皇帝的女儿，哪怕妾妃生的庶女，那也是公主之尊，她的身份就跟公主差不多，想娶她的人多得是，太子不想要她，她还不想嫁呢。

世家大族的女儿，就是这么傲气！

太子略过董晴柔，落在长相不俗的关若芬身上，这次没有问唱名太监，直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关若芬盈盈上前，欠身答道：“回太子，臣女是金陵关氏之女，关若芬！”

太子一听到‘金陵关氏’四个字，脸色难看得跟踩了狗屎一样。

凌霜见他脸色那么难听，不仅一怔，转念一想，已然明了。

这位关若芬出自金陵关氏，而金陵关氏的家主却是她的舅舅关鳌，关鳌素与贺氏一族不睦，时常在朝堂上和太子外祖父贺荣针锋相对。

太子厌恶关鳌，厌屋及乌，顺带着也不喜欢所有来自金陵关氏的女，哪怕这个关若芬与凌霜的舅舅没多大关系。

凌霜心念一动，指着关若芬身边，那个长相……相当、相当、相当欠缺的贺红梅，说道：“旁边这位叫贺红梅，来自范阳贺氏，与太子的生母倒是同一个姓。”

太子之前听外祖父说起这个贺红梅，说她来自范阳贺氏，还是正房夫人所出的嫡长女，拥有当世一等一的显赫家世，若是能娶了她当太子妃，便可以得到范阳贺氏全族的相助。

可是，当他看到贺红梅的容貌，却忍不住摇头。

这个贺红梅什么都好，就是容貌太差了，宽面大脸，女人男相，换一件男装都没有看得出她是个女的。

太子没有回答凌霜，但他脸色的表情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摆明了嫌弃贺红梅太丑，看着都别扭。

男人嘛，都是视觉动物，除非是断袖，否则哪个不喜欢漂亮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