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道：“皇上说巫蛊和丹药被截这件事皆是太子所为，可是东宫已毁，丹药也被太子妃吃了，所以证据都毁了，皇上用什么理由废太子？”

玄烈不由得一噎。

是啊，没有证据，若是强行废太子的话，势必要引来天下的人非议，说他偏爱皇后，色迷心窍，所以才要废太子。

玄烈想了想，沉声道：“就算现在没有证据，但太子行事如此乖张暴戾，朕就不信抓不住他的错失，只要抓到一处错失，朕立刻下旨废太子。”

转眼秋来，秋风瑟瑟，御花园的枫叶却如火如荼地盛开着，一片血色殷红，大有春光重临之感。

凌霜拈了一片枫叶在手上，低低道：“这枫叶盛开如火，红艳似丹朱，看着倒像是用历朝历代葬送在紫禁城女子的鲜血染红的。”

这时，她忽然感应到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当即喝道：“是谁？”

那人笑着走过来，一身浅紫色的嵌金丝云纹烟萝纱衣，笑道：“娘娘的武功是愈发高深莫测了，臣妾都已经极力收敛气息了，还是瞒不过您。”

凌霜笑道：“你的气息收得非常微弱，要不是本宫这阵子武功有突破，也很难识破。”

柔嫔柔婉道：“娘娘不但武功惊人，算计更是惊人，一连设下双重连环杀局，太子躲过了巫蛊的栽赃嫁祸，到头来还是栽在娘娘的攻心计上。”

凌霜道：“如今皇上已经认定是太子用巫蛊之术诅咒本宫，派人截夺丹药，也前年本宫遇刺一事，也顺带着查出来了，太子的地位已经是岌岌可危了。”

柔嫔冷哼道：“再怎么岌岌可危，皇上终究还是没有下旨废太子。”

凌霜道：“皇上对太子已经失去了信心，就算现在不废，他迟早也保不住太子之位。”

柔嫔眸色冷冽：“娘娘聪慧过人，难道就没听过‘迟则生变’这句话吗？”

凌霜不禁蹙眉：“是啊，迟则生变，在废太子圣旨下达之前，一切都会生出变数的，本宫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尽管皇上的暗卫已经查到了此事与太子有关，但东宫已毁、丹药已没，那些抢夺丹药的杀手也被太子灭了口，没有确凿的证据，皇上是不会问罪太子的。”

“再者，太子的所作所为，虽说严重逾越了皇上的底线，可他们毕竟是亲生父子，父子血浓于水，皇上是绝不会废弃他的。”

“最后，当年皇上为了遏止本宫的娘家，册封太子作为平衡，曾经下旨昭告天下，说太子乃是元后所出，身份贵重，德行过人，若是无故下旨废太子，便等于自我打脸。”

柔嫔眼中浮着与这个年纪迥然不符的阴鸷与深沉，她淡淡道：“皇上现在对太子的忍耐已经到了极点，现在压死骆驼只剩下最后一根稻草，而臣妾现在有一法子可以彻底压垮太子，不知皇后娘娘可愿搭把手？”

凌霜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忙问：“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