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走过去瞟了一眼罪证，冷幽幽开口道：“臣妾看这上头有端敬贵妃的笔迹，是不是伪造的，对一下笔迹不就行了。”

这话一出，直接蛇打七寸，更加叫惠妃惊恐，她忍不住咬牙：“皇后娘娘，臣妾如此尊敬您，你为何……”

玄烈听得胸腔怒意沸腾，怒吼如雷：“纳兰氏，朕最重视的嫡长子当真是被你害死的？”

罪证当前，惠妃还是咬着牙地来到底：“不，皇上，不是臣妾做的，臣妾是冤枉的，您要明察啊！”

宸王虽然死了，但她的正妃前两天刚生了一个儿子，延续了宸王府的血脉，尽管惠妃因宸王之死当不成太后，但还想依靠孙子颐养天年，还不想这么早死了。

然而，这样苍白无力的狡辩之词，玄烈怎么可能相信。

在她说自己是冤枉的下一秒，玄烈却已气得一脚踢了过来。

这一脚用劲极大，踹得惠妃一个趔趄，直接扑在地上呕出血来，她满脸惊恐地看着玄烈：“皇上……”

玄烈双眸赤红如血：“你这个毒妇，竟敢谋害朕的嫡长子，朕看你是活腻了。”

太子见玄烈问罪惠妃，趁机爬过去拉着玄烈的袖子：“父皇，儿臣之所以害死承伟，只因惠妃先害了儿臣的生母、大哥和三哥，可怜大哥年幼夭折，凶手却逍遥法外，背负着一身罪恶享受了二十多年的荣华富贵，求父皇为大哥做主啊！”

玄烈亦哀恸不已：“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嫡长子最是贵重不过，承佑是朕最中意的太子人选，谁知竟活活断送在你这个毒妇手中，今日若不杀你，朕岂不是枉为人父？”

说着，他冷声道：“传旨，宸王病重而逝，惠妃思子深切，哀恸损身，竟服毒追随其子于地下，朕感念其母子情深，着内务府同办母子二人丧礼，丧礼予给格外优隆，另外追封元后嫡长子端王承佑为仁孝皇太子，再命正妃石氏之子袭宸王爵。”

这话，就是要赐死惠妃，让他们母子俩一起下葬了。

惠妃吓得面如土色，忍不住惊呼：“不——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当年只是一时糊涂，事后臣妾也曾为端……仁孝皇太子祈福诵经，臣妾不是有意的，皇上，您饶了臣妾吧。”

玄烈面色漠然，冷冷道：“来人，赐毒酒！”

惠妃连连求饶：“皇上，臣妾错了，您看在承伟的份上，饶了臣妾吧。”

玄烈冷然道：“你害死朕最重视的嫡长子，朕若不是看在承伟的面上，早就将你拖出去千刀万剐了，又岂会留你全尸？”

惠妃心凉如水，忙不迭爬到太后脚下：“太后……看在臣妾多年对您礼敬孝顺的份上，你救救臣妾吧……”

太后面容沉痛无比，缓缓闭上眼睛，叹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哀家怎么救你啊？”

梁瑞很快就备好了一杯鸩酒，恭恭敬敬端了起来。

玄烈不复多言，指着惠妃道：“给这个毒妇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