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毒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殿宇中，听着叫人不寒而栗。

玄烈内心大恸，身子剧烈颤抖着，几乎是野兽般的嘶吼质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凌霜薄薄笑了，笑容比玄烈现在的面色还要凄苦三分：“为什么？我也想问为什么？玄烈，你能告诉我，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明明是名门世家的贵族千金，从小接受贵族式的教育，端庄高贵，与人为善，就算进了后宫，免不得要通过算计来保全自己的，却从未想过对孩子下手，为什么会变成残害无辜的毒妇？为什么我会变成现在这般面目可憎？”

玄烈没料到她会用这样理直气壮的口气来质问自己，不由得怔住了。

他缓了一口气，歉然道：“给你下麝香是我不对，你发现之后，大可以选择不用，为什么要把麝香变成剧毒转嫁到我孩子身上？你要是恨我的话，尽管冲着我来，为什么要对孩子下手，他们都是无辜的？”

凌霜绝美无比的面孔被深深的哀痛浸透，一瞬间恨意勃发：“无辜？是，他们都是无辜的，难道我的孩子就不无辜吗？他才不过六个月大啊，他还没来得及出生叫我一声‘母后’，就被你这个狠心的父皇残忍地打了下来！”

玄烈猛然一惊：“什么六个月大的孩子？你在胡说些什么？你疯了吗？”

凌霜凄厉道：“我没有疯，就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

她一个伸手，狠狠揪住了玄烈的衣领：“后宫中的女人给你生孩子，一心只想着母凭子贵，可我和她们不一样，我是真心想和你生一个爱情结晶的，可你给了我希望，却又将我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哪点对不起你？难道就因为我是权臣之女，你就可以这样对我吗？”

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咬碎银牙，怒吼着说出来的。

凌霜皓白的牙齿咬得森森沁血：“十月怀胎，丧子之痛，非人母不能体会，孩子从我体内打下来的那一刻起，我就发过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你害死了我的孩子，害得我不孕不育，所以，我也要让你尝尝失去孩子的痛苦，你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完全是你自找的，半点怨不得旁人。”

玄烈更加懵逼，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凌霜：“霜儿，你疯了，你真的疯了，什么六个月的孩子，咱们只有一个孩子，那就是阿健，他现在已经如你所愿，坐上了九五之位，他什么时候被我害死了？”

凌霜道：“我说的这个孩子不是阿健，而我前世和你的孩子。”

玄烈震惊到无以复加：“什么前世？霜儿，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凌霜道：“事到如今，我就告诉你吧，我不是凌霜，准确来说，我不是之前那个凌霜，而是前世被你算计得凄惨而死，含恨死在坤宁宫的凌氏长女。”

玄烈一头雾水：“什么不是凌霜？不是那个凌霜？你不是凌氏长女吗？怎么又含恨死在坤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