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铍也进来,“你脸皮还真厚!波妹哦的车你都不知道。还不多学习。”
凝绚听了脸皮厚,想着这大约也是涨知识的问题,就回道,“你脸皮也厚。”桃伽说,“都厚。”说着在书堆里刨出几本,往凝绚面前一推,“看看这啊,以后我们出去也不要飞了。”说着哗啦啦翻着,“你看,这款老鼠累死,红色车身,这造型,酷死仙。这个这个车叫笨力,开起来轻盈顺手,舒服极了。你买这个烂包的泥,品质不凡。”
凝绚眼睛快速随着桃伽飞速翻动的手指,“都不好看,给我备辆马车好了,这样比较仙一些。”
硕铍猛灌几口仙梅仙茶饮,“我的心好痛。”
凝绚盯着另一个叫“发那你”的牌子,随口说:“大胸妹专治男性心绞痛,请假扣钱。现在可以去。”
硕铍大叫一声,“救仙命!”冲了出去。
凝绚随手一挥,仙风同时将所有的书飞速篇篇翻过,凝绚只是扫一眼就将所有内容强行记入脑中,待日后随用随取。桃伽就去再换些书来给凝绚。如此往复死记硬背了一座山,凝绚说,“不记了不记了。”
赶紧出去透透气。
上任第一天,正经事一点没干!好歹也去看望一下这些安静有修养不闹事的美好灵魂。
小楼后是一片宽敞庭院,名为“寂园”。这些灵魂心胸开阔,知识丰富,虽然死因不一,但都不愿再转世成人。他们安安静静有的在树叶上参禅,有的在花蕊中进行诗歌创作,有的生性爱好独处,伏在魂归处的憩匣中几十上百年不动。
凝绚进了这空荡的地方,也不由觉得冷风有些呵呵呵。魂对生面孔无感,反正不用拍马溜须,也不用担心没车没房,更不怕经济危机和世界大战,哪怕世界末日,大不了拼个魂也消散。
凝绚看看花草树木,在大园子里慢慢地转着,见花拜花,见树拜树,见石拜石。
希望自己没有给众魂留下厚此薄彼的映象。
这大园子树木千百,凝绚拜完估计得花几个月。这时,远远地听桃伽在喊,凝绚退到稍远处轻声叹道:“凝绚叨扰,今日不及一一拜见,改天谢罪。”
终于有肯说话的魂,声音虽然听着遥远,却倒是客气,“君主心意我们知道,忙去吧。”
声音从一棵千年松树上传来。凝绚冲大松树拱了拱手退出园子。
桃伽已经找到园子门口,“有人找你。”
“人?我二千多年前可能认识几个人,现在他们不是骨头也是鬼。”
“说不定是前世情人。哦,好有看头。”桃伽无限深情地看着凝绚,吞下口水,“一个是情人,一个是情敌。”
“两个?人?”凝绚也深情地看着桃伽,“怎么混到北冥来的?”说着一扳桃伽肩膀,“这个月你们的仙奉,哦,好可惜。”
桃伽在前面带着路,一边嘀咕,“你的老相好来了,肯定是你通风报信,知道你上任,来请你喝酒。”
凝绚脚下生风想看看人间帅哥和仙哥有什么区别。凝绚显摆一下,踩着小小云朵,端着仙子架子,仙袂飘飘地落在自己的长榻之上,端正坐定,然后摆出泥塑木雕神像脸,看着桃伽所说的情人和情敌。帅哥果然帅,高高的个头,穿一套黑西装,眉目入画,温文和煦,不过面色焦急,眼神带着忧伤。情敌就是个女的,高挑个头大长腿,粉面桃腮。要说情敌和情人长得还挺像。
忧伤哥看了看凝绚,眉头更皱在一起,似是有话却一时不知如何说的样子。美女轻咳一声,微笑着打哈哈,“哎呀,您就是北冥君主,果然风采照人。失敬失敬。我们久仰您的大名,千里迢迢特来拜会。我叫钟离谖,这位是我哥哥钟离彻。我们没打扰到您吧。”
凝绚让仙子进了茶,还是没表情的脸,心中暗思:不知这两位前几辈子祖上是什么神还是什么仙家,竟然能以大活人的状态窜到魂归之处,要么?也是像那个什么梨什么糖的,自杀未遂?看两人身体健康,面色粉白像十八岁美女似的,没有魂离体的呆傻木然。
一般的场景,玩心眼的人都是先不问正题,拐弯抹角地问人家你八百年前的祖上好不好啊?你的媳妇还是你的吗?你的孩子也是你的吗?一点一点地套出话来,这样才显双方智力在线。那种直接问你没事来干嘛的,不是情商低就是智商低,这是现今人类最怕被人议论的地方。凝绚想桃伽说这两个是自己前辈子的老情人和情敌,不过自己完全没有感情方面的记忆。看来老情人说法不好成立。看那个斯文点的精神状态不好,爹死了?娘跑了?要么娘死了?爹娶了?出于文明礼貌的要求,也不用追溯他祖上八百年,缓缓开口轻声说道,“二位辛苦,不知家人可好。”
那个忧伤哥眼圈一红,声音“请君主布德施法,救我父亲一命。”
果然无事不登北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