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问道:“追云街的事......”
吕院长一手拿着公文包,一只手握紧成拳头,咬着牙,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回答萧总长,“我要杀死他们,杀死他们。”
边说边从萧总长身边飘过,像鬼一样。
萧文化总长受到惊吓,思维也不走正常程序了,不假思索地问,“黎棠是您什么人......”刚开口就后悔,她看见吕院长转身看着自己,眼神带着奇怪!这个魔鬼可能要吃了自己,凡是魔鬼就是很难把握的,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杀人一会儿又特别客气......
魔鬼突然流下泪,“她是我妈......”才说一半,就咕咚跪在地下嚎啕大哭,“娘......”
“你妈?娘?”
萧文化总长大脑已经一片白茫茫,瞅着这位跪在自己面前哭号喊娘的人,感觉他在哭叫自己一样,只好身体往旁边给他的娘让出一个虚位,心里琢磨着:黎棠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吕院长听说有三十多岁,你娘比你小?你就算认干妈,你能认个年纪大点的行不?要不然是小妈?也不对,谁对小妈这么情真意切的,恨不得追着打死!
萧总长听人家嚎得这么伤心,也不好不伤心,而且黎棠这孩子一看就是这年代最稀缺的本份老实人。也不由流下同情的泪水,“你们这个辈份......啊,你还是节哀吧。”
魔鬼院长止住哭,起来看看萧总长,“我只是感叹她柔弱悲惨。”
萧总长实在跟不上魔鬼的情感节奏,“啊?”
“你随我来。”
说着,一阵黑风卷着萧总长在空中疾飞而行,萧总长顿觉得天在脚下,不敢低头,星在身边却不敢伸手,黑云在眼前向后飞速退去。啊!啊!啊!我会不会掉下去,妈!
萧总长一路闭眼,被吕院长拽住,心在嗓子眼只要轻轻咳一下就会飞出。突然就要掉在地面上的感觉,吕院长说:“到了。”
以为会是个堂皇亮丽的美居华厦,睁眼又吓个半死。一处青石岩壁半圆顶的大门,门紧闭着,门两边悬着青色琉璃灯。门左右各立一个女守卫,穿着黑色长裙,脸遮黑纱,不过却不是美女大长腿,而是黑蛇大长尾,在地下粗粗壮壮地摆动,萧文化总长虽然读过鬼故事,却不曾见过黑蛇女,翻个白眼几欲晕倒。魔鬼院长一挥手,两条大长尾不见了,两名女守卫嘿嘿尖声笑着站起来,成了美女大长腿。
萧文化总长跟在魔鬼院长身后,进了山洞。洞里令萧总长眼睛直放光,洞顶是黄金铺就,四壁是白玉雕成,前面一张翡翠案,案边放着青瓷大花瓶,翡翠案边是垂下五彩琉璃帐的床榻。吕院长走过去,将琉璃垂珠卷起挂好。萧总长探头一看,立刻脚下不稳膝盖发软,几乎扑倒在床边,幸好有吕院长一把拎起,床上躺着——黎棠。面若死灰,双眼紧闭,看起来没有呼吸。萧总长捂着眼睛,“烧死了不是黑的吗?”
吕院长说,“若我娘真烧死了,今天我让这凡间也一片焦土!”
萧总长放下手,声音发抖,“看不出她有呼吸。”
“她受了惊吓,魂魄不稳,我用闭魂咒让她魂魄不动,在体内回到初生状态,经过调息,再让她魂魄慢慢醒来。”
萧总长放下心来,“不知什么人这样可恶,用烧死黎棠的法子,来嫁祸栽赃。你难道不该查出来,为黎棠出这口恶气?”
吕院长说,“昨天我去晚了。幸好有人救她。”
大半夜不能去砸别人家门,赵公主身在富贵之门,不懂民俗,而且想干嘛就干嘛习惯了,眼里没有不能干的事。她飞扬跋扈带着走狗去打小平民,最先吓起来的倒是奉命在黎棠门外值守的小鬼。钻出土外瞧见魔君让咱守着的姑娘被人欺负了,立刻连滚带爬去汇报。
吕院长听后火冒三丈驾着黑雾驭阴风直奔追云街。半路上,被瑛夏拦住,“瞧这个样子,我可知道,原来得了星冀图的是你这个鬼头。”
“你一向很蠢,又从哪得了过气消息。我没有星冀图。再见别见。”说着急闪,瑛夏纵前挡住,“给我星冀图,我可以同你合作!”
“没有!谁有你问谁要!再挡我,我的耐心会变杀心。”
“好!不交出来,我就先杀了你!杀掉你,你的一切都归别人!”
吕约有事没空打架,“我劝你三思!我不受天条之约,而你在凡间制造异相,一会儿就会有夜神值守来找你。”
“等我得到星冀图,抢先上了另一颗星,当上一统诸界的神皇,让这里的一切灰飞烟灭!区区值守算什么东西。”
“我知道你家天界亲戚多,你犯天条大家当睁眼瞎!我不和你计较!你别当狗拦着我就行。快让开!”
瑛夏一听,你这是想希望我让路的话吗?你这是找死的话!
啪一道白光直击魔鬼头子的白脸,吕约心想打人不打脸,我虽然不是人,你也不能打我好看的脸!啪一团黑雾将瑛夏捆住,让她呆立在空中反省吧!
不想,瑛夏的师父出来替徒弟解气。
吕约在天上和师徒两个打起来时,赵公主已经打完了魔鬼的妈消气回府。贝兰进院子又把被打晕的黎棠踩几脚,实在不解气。进厨房点着钟离彻给黎棠买的衣服往屋子里一扔,把黎棠也拖进屋子,关门走了。
这会儿凡人们辛苦一天,都睡了。就算不睡觉也是搞创作打游戏赶作业,谁有空看着外面啊。火越着越大,黎棠还晕着时,有个黑影极艰难地远远过来。看身形是位女子,背影苗条秀丽,长发披肩,只是光着脚,腿好像还受了伤,一走一歇。她脸色黄里泛青,左脸是些雀斑,右脸有一道长长的疤痕!这位身材苗条脸蛋难看的姑娘正是凝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