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又都定下来,有个鬼问,“不知何方神仙降临。”
“什么神不神的,我叫明天下,想找桓道问些事儿。不知哪位肯帮忙,我定当重谢。”
众鬼闹哄哄相互询问,不一会儿就有鬼回上话,“桓道很厉害,现在也很忙。听说,他要为一个叫钟离彻的凡人申冤。”
“这会他在哪?”
“有哪位刚才见了桓道?”一位年老些的男鬼向着鬼众问着。
“不会去了关那个钟离市长的地方吧?”有鬼揣测道。
明天下腾地站起来,“谢谢,这倒提醒了我。烦劳各位告诉桓道,明天下请桓老到我家相见。”众鬼应诺,明天下谢了各位热心鬼才要离开,突然听到远处有车辆开来的声音,车灯强光也由远而近。
鬼众里有话多的,“今晚鬼林好热闹,是不是来接明神仙的。”
明天下说,“不像,我刚才从会议室出来,得罪了许多人。接我的人恐怕没有,想我死的人倒是不少。”
众鬼纷纷叫嚷,“我们躲一边看,要是来为难明神仙的,我们联手吓死他们!”
那位最开始飘在明天下前面的女鬼立刻建议,“明神仙该到树上去。”
明天下说,“也是,还没到暴露自己的时候。”
车声越来越近,明天下说,“大家都先藏起来吧,瞧瞧有什么好戏。”
车子大约是停在路边,过了一会儿,有很强的夜行灯光晃悠着照进鬼林,一个人声音发着抖,“我看,咱们就到这吧。”
另一个声音底气很足,说话很冲,“怕个屁!鬼神那些玩意儿都是写小说哄人玩的。再往前走。”
这两人后面又接着几个人的脚步声,明天下依稀听到有人被用东西堵着嘴巴仍然发出反抗的嗯嗯声音,脚步也是被推搡而踉跄不稳的声音。果然有意外。
一行人走到明天下刚才靠着的大树下,说话很大声音的那位显然是小头目,“好,就是这儿啦。”明天下在这几人的强光中,看见一位被黑布罩头的人,双手被反绑,身形苗条,是位女子。
小头目命令,“拿绳子来,把这个女人吊死在树上。”
女人拼命挣扎,小头目干笑几声:“萧总长,您也别怨我们,你变鬼去找蔻儿小姐,我们拿她给的钱要你命。她说你很讨厌,总和明星过不去,你反对假脸,反对明星收入太高,说艺人有伤风化,说艺人靠假脸卖弄是典型造假。总之,很多明星都恨你!他们支持蔻儿杀掉你。大家都不容易,你说大实话得罪人,死有余辜。等你死了投胎再做人,记得要学会和大家同流合污,情商高点。再见了!”
被两位大汉扭住的萧总长死到临头,力气特别大,手不能动就上脚踹,先是乱踢扭住自己的人,然后往小头目站立的地方冲着要去撞。
小头目迎着萧总长就是扎实一脚将她踢倒在地,“你现在瞎激动什么呀!再蹦跶也是死,你不是文化人嘛!知道节气,死得坦然些吧!”说着指挥,“快快,动手了!别磨蹭。回去交差还忙别的事呢。”
两人按住萧总长,另一人把绳子套在她脖子上,然后把她扯起来抱着腿举起来,往树枝上挂。刚挂上去,啪!树枝断了。
干坏事忙活得满身汗的三人不禁嘟囔:“看这个女人挺瘦,怎地把树枝能压断?”
“往粗的地方绑......”
突然,风吹过地上百年落叶像海浪一样飞起一米多高,夹着沙石往几个大汉身上扑来,大汉不由都全身发抖,上下牙齿互相碰撞。
树林中隐约有哭声传来,像女人,一会儿又有野兽的嚎叫,像狼似豹,空中扑愣愣飞过一群乌鸦。大汉相互对眼,一个说,“干脆一枪打死她算了,我们快走吧......”
风更大了,好像突然变成寒冬。“冤啊......”一位女子凄凄惨惨的声音飘来。
“苦啊......”一位老者压抑悲苦地嚎叫让听者更是心惊肉跳。
小头目也有些紧张,“快,你们勒死她,再吊到树上。不能用枪。这里几百年没人来,就说萧总长自杀了。”
两个人把绳子绕在萧总长脖子上用力拉,绳子一下断成两截。两人吓得不轻看着小头目,一个哆嗦着,“算了吧,挺邪的。我看,萧总长不该死......”
“放屁,她不该死!你该死!你!就你,掐死她。”小头目气急败坏地乱嚷起来。
那位临场哆嗦着,“我,不敢......”
“哼哼......”一连串尖利笑声几乎刺破几个大汉耳膜,“你不敢,我敢,来,我替你们吧,好不好......”
一个白影子无声无息降在几位大汉面前,半荡在空中,脸上左半边一片血,右半边被头发遮住,嘴角也渗着血。扭着萧总长的大汉拔腿就跑,那小头目抬手一枪就打,子弹穿过女鬼身体,女鬼很和蔼很淡定让子弹打,然后继续笑,“你再打我一枪吧。”
说着阴风再起,女鬼突然凌历冲上,直掐小头目脖子,“我最恨男人打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