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池君没有听王卅川的话立即回去,而是大喊一声:“等等!”大家一愣,都回过头来,王卅川也回过头来问:“怎么了?不早了咱们走吧。”章池君犹豫了一下,收拾了一下头发,昂首挺胸走过来说:“今天的事既然被大家撞破了,我也没什么话可说。不过请大家回去不要跟任何人透露,尤其不要跟健哥哥讲。人有七情六欲,我也不例外,我们不过做了寻常男女最寻常的事情,所以在这里我恳求大家不要对外人说。不过我也知道,大家都是年轻人,青春年少,阳气正旺,如果你们愿意,在这未来的几天里,我愿意为各位效劳。”话一说完,她就做了一个往下拉衣领的动作。开领衬衫移到了锁骨,在火焰的照耀下妖艳异常。王卅川听后心里长出了一口气,还好这贱货没赖上自己,她能这么主动不要脸,自己今后也就不必有后顾之忧了。众男生听完全都石化,这是一位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能说出来的话吗?和街头的失足女有什么区别?甚至更加恶心。何楚驷平日里也是风月场的常客,不过听一个看似人模人样的女人这么说话他也是从心里服了。何楚驷第一个反应过来,迈着典型的黑社会步子走过来说:“行,既然你自己都这么说了,哥几个往后也不会客气,但我给你做保你这些事,咱们一个字儿也不会和任健说。走吧。”嘴上虽然这么说,何楚驷心里却狠狠地啐了一口,这都什么人,渣都不如。
王卅川找了个话题岔了过去,大家一路嘻嘻哈哈回到了宿营地,任健和舞清清正在四处撒草木灰,这些宽约三十厘米的草木灰可以有效防止蛇蝎虫蚁靠近宿营地。当大家出现在宿营地的时候舞清清连忙拍掉手上的灰迎上来开心地大喊:“你们回来啦?王卅川,怎么回来这么晚?可把我们大家急死了,你们去哪了?”看着舞清清一双清澈见底的大眼睛,王卅川心里荡漾起一道道清波,自己怎么就能在那样的女人身上浪费时间呢?王卅川连忙陪着笑:“就去海边散散步看看星星,让你们久等了,对不住清清。”舞清清摇摇头:“没事,你们没事就好。我们把宿营地重新打理了一下,防潮垫下面都铺了干沙子,也用草木灰设置了防虫线,今晚又有艾草,虽然有点呛,不过大家总算能有个舒服的宿营场所啦。”莫语走上前躺到防潮垫上试了试竖起大拇指:“不错,挺舒服。干得好。”舞清清不好意思地笑了:“其实这些都是任健做的,我就打了个下手。你们还是感谢任健吧。”章池君看到任健一脸黑线地盯着何楚驷等人的眼睛还以为是任健因为担心自己而生气,于是急忙跑过来拉住任健的手撒娇:“健哥哥,对不起嘛,人家只是去看星星……”话没说完,任健一把推开了她:“别碰我!离我远点!——野马倒水,我要洗手。”
何楚驷急忙走上来倒水,他一边倒水一边问:“你都知道了?”任健不着痕迹地点头:“嗯。”“那她不知道你会读心术?”何楚驷奇怪地问。任健摇头:“她不知道。”何楚驷嗤笑一声:“我还以为你们青梅竹马呢。”任健骂了一声:“放屁!”“为啥她不知道?”男人们的八卦心上来了远比女人可怕得多。任健斜了他一眼:“我跟她不熟。”说完甩甩手转身离开了。何楚驷大喊:“发生么疯?甩老子一脸脏水!”何楚驷一边擦脸一边心里犯嘀咕:“奇了个八怪的,这家伙怎么说跟那女的不熟呢?那这健哥哥从何而来?”何楚驷的疑虑不是没有道理的,任健15岁的时候就被家里送到国外读书,而他的读心术是在16岁那年遭遇了一场车祸之后才被发现的。那场车祸虽然没有伤及筋骨,却造成了任健重度脑震荡,待恢复之后他就发现自己拥有了一种特异功能,就是可以读懂人的心事。原本这件事情他没想过要让旁人知道,章池君后来才被家人送去了任健所在的国度,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章池君开始追求任健,章家背后多番打听才了解到了任健的出身于是一直怂恿章池君一定要钓到任健这个金龟婿。两年后任健读完硕士顺利毕业回国,海龟已经不吃香了,任健决定在国内进修,拿到国内最高学府的认证做一个实实在在的国人。华大录用人才不单单是高考,有特异能力的人也可以顺利入校,任健就施展了自己的特异功能,加上在国外取得的学历傍身,他就顺利入学了。在华大这可能算不得什么秘密,但是对于章池君,这可就是极为隐私的事情了。经历了今天这么一番折腾,章家想用女儿打入任家的企图是彻底破灭了。
章池君看到任健今晚把对自己的嫌恶表现地如此淋漓尽致心里十分怨愤。明显没有人告诉任健,可是任健会这么膈应自己?王卅川伸着懒腰大声嚷嚷:“困死我了,可不可以休息了?”齐志峰鄙视地一笑:“早晚死在那事儿上面。”王卅川捡起一个小石子扔过去:“说什么呢你?嘴欠!”已经晚上十点了,奔波了一天大家也确实都累了,舞清清和章池君有帐篷还算舒服,男生们只能铺上防潮垫,钻进睡袋凑合一下了。安顿好了看火的值班表,男生们纷纷躺下准备就寝,这时候舞清清从帐篷里探出头来问:“请问,你们哪位需要蚊帐?我这里有一顶。”李铮问:“美女,出门还带这个?”舞清清回答:“肖肖帮我放进帐篷袋子里的,你们谁要?”王卅川举手:“清宝,我要!小爷这细皮嫩肉的可经不起蚊子宝贝儿们的亲吻。”齐志峰补刀道:“可拉倒吧,皮糙肉厚的,老腊肉一般,蚊子叮你恐怕都吸不出水来。”大家哄笑一片,王卅川也不理会,径直走了过去:“清宝别听他们的,哥哥水灵着呢。”舞清清从帐篷里递出一个小包包,王卅川赶紧接住:“谢谢清宝。”一旁帐篷里的章池君低声愤愤骂道:“忘恩负义的王八蛋。”可是她好像忘了自己刚刚把自己标榜成了公用服务者了。王卅川显然听到了,可是嘴角笑意不减,眼睛里反倒添了几分憎恶,这种女人也配获得感情?王卅川把包包打开往外一抖搂立即大叫起来:“清清,粉红色的?我一大男人怎么用?”“是吗?我也不知道什么颜色,大概是肖肖把自己的蚊帐给我了吧?你凑合用吧。总比蚊子叮好。”听到蚊帐是粉红色的齐志峰大笑起来:“王小骚儿,这颜色和你很配,用着吧,要不要哥哥帮你找竹竿去?”王卅川把蚊帐卷起来塞进舞清清帐篷里说:“算了,我宁愿让蚊子叮,谢谢清宝。”
舞清清收好蚊帐“哦”了一声,心想:“颜色有那么重要吗?”劳累了一天大家都很快睡过去了,有燃烧的艾草蚊子基本也不太敢靠近,夜里岛上也没有出现什么猛兽的叫声之类,大家睡的也相对安稳。
次日清晨,天蒙蒙亮鸟儿们就唱起了欢乐的歌。营地周围云蒸雾绕恍如仙境。舞清清休息了一夜精神明显好转,帐篷里还是比较闷热的,所以她一早就醒了过来。轻轻打开帐篷,只见外面一群人睡的还很香,舞清清蹑手蹑脚走到火堆旁,值守的王卅川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火堆里的柴火都要燃尽了。舞清清急忙冲过去,把一堆干树叶扔进火堆小心地扇着火,到火苗再次复活舞清清总算松了一口气。其他人还是没有醒过来,舞清清轻轻走出营地去了昨天洗澡的地方洗漱,清晨清冽的泉水从地下汩汩冒出,在沙滩上冲刷出一条石子底的小溪流向大海,舞清清洗漱完还不忘打上一袋水背回宿营地。三十多斤重的水,对于一个身娇体弱的小姑娘来说绝对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舞清清走走停停,足足走了有半个小时才遇见了迎面匆忙走来一脸担忧的任健。任健看到舞清清就责备:“大清早一个人出来多危险?一个女孩子家背这么重的东西,你把我们这些大男人当什么了?”舞清清知道任健关心则乱,于是赔笑到:“你们都那么辛苦了,我帮你们分担一点没什么的。”任健气呼呼地抢过水袋抗在肩上:“以后不准一个人乱跑了知道不知道?让人替你担心。”舞清清绕到任健跟前:“你担心我啊?”任健黑着脸不说话。舞清清就继续追问:“说啊,说你担心我啊?”任健还是不说话。舞清清借住任健大喊:“说你担心我会死啊?”任健没有留心舞清清会突然跳到自己眼前,脚下一绊,两个人直直摔到了沙滩里。水袋被仍在了一旁还好没有砸到人,舞清清却被任健结结实实地压在了身下!你以为会像电视桥段里那样,两人一倒下就会把嘴唇碰到一起吗?怎么会那么巧?身高差可不是白来的。鼻子,鼻子被任健的胸膛压着这回没有骨折也会流鼻血吧?好疼啊呜呜呜。任健在倒地的一瞬间已经拼命用胳膊撑着地面了,下陷的沙子还是让他的胸膛碰到了舞清清的鼻子,任健慌忙支起身子,俯身问舞清清:“清清,清清你没事吧?”“哎呦,我的鼻子,任健,你怎么老和我鼻子过不去?”舞清清疼的直叫唤。任健赶紧趴下来查看,用手摸上去没有骨折,也没有流鼻血,就是舞清清的眼泪疼得流出来了。任健知道压的不轻,就轻轻地给舞清清吹着气缓解疼痛。可是有句话说什么来着?无巧不成书!就在任大神忙着给舞清清吹鼻子的时候,莫语和齐志峰寻来了,远远地就看见任健趴在舞清清脸上“亲吻”!这一下,齐志峰火了,大喝一声:“任健,你这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