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齐志峰大喊,大家慌忙狂奔过去,舞清清一把抱住任健大喊:“任健,任健!醒醒,醒醒!”可是无论她怎么摇任健就是不肯醒。舞清清用手指试了试任健的鼻息,尚有一丝微弱的气息,趴在他胸口听听,心跳还有。大家一时间有点慌神,这时候莫语走过来,摸了摸任健的额头试了下体温,之后又从任健贴身的口袋里找出他这几天吃的药拿出两粒放进任健口中。舞清清急的眼圈都红了,看到莫语的动作,舞清清问:“莫语,这时候给他吃这个药,管用吗?”莫语摇了摇头:“我也不确定,不过任家的家传保命丹,应该有点用。”舞清清急了问:“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应该有点用?药也是能随便乱吃的?”莫语一面吩咐男生们赶紧把任健身上湿漉漉的衣服换下来抬到干净的地方,一面对舞清清说:“不然呢?你还有更好的办法?莫非在给他吃一次人中金?”舞清清气的哑口无言。齐志峰把任健安顿好之后走过来安慰舞清清:“清清,先别急,再等等看。我觉得任健可能就是累坏了。不过我觉得莫语说的有道理,任健是家传国学应该没问题。先别吵让他休息一下。我去给大家熬药。”齐志峰安慰完舞清清起身去煎药。
任健没来得及说煎多久,齐志峰就按照平时煎药的时间来做,熬出了浓浓的咖啡色药汁吩咐大家喝下去。经历了一夜暴风雨,虽然这里是热带,雨水并不十分凉,但是大家仍然都不同程度地出现了鼻塞、头疼的症状。既然是任健让大家喝的,那就一定有用。每人喝下一“碗”之后,都感觉发自内心地热了起来,在加上外面气温也在不断升高,很快大家都流出了汗水。恢复了一些之后,莫语叫上李铮、刘子航和何楚驷去岛上查看,他们要弄清楚昨夜响的声音到底从哪里来。王卅川和朱旭颖带上章池君去海边碰碰运气。齐志峰和舞清清留下照顾任健并负责做饭。大家分好工就各自带上工具出发了。
舞清清把熬好的药汁一点一点喂进了任健的嘴里,还好还知道吞咽,体温也不是太高,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任健发烧了。他淋了雨,又操劳了一上午,加上以前的旧伤未愈,这一次是真的累倒了。半小时之后,舞清清发现任健出汗了,呼吸也逐渐均匀了起来,舞清清这才放了心,便走到外面帮齐志峰收拾午饭。营地里一片狼藉,两人来不及搭好遮阳蓬,简单用几根竹竿撑住了一顶帐篷布就对付着开始做饭。齐志峰往乌龟壳里装材料的时候发现乌龟壳裂了,他赶紧招呼舞清清:“清清,咱们的锅裂了,怎么办?”舞清清赶紧过来看,果然乌龟壳已经有好几块龟甲都裂了下来。舞清清看着龟甲锅喃喃着:“这可怎么办?没有煮饭的锅了。”齐志峰把龟壳锅小心翼翼地翻过来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见已经烧制成陶的泥壳还非常完整笑着说:“天无绝人之路,瞧这个东西还能继续用。”舞清清长舒了一口气之后对齐志峰说:“我看这个土还挺适合烧陶器的,不如我就多弄些来做些陶器如何?”齐志峰呵呵一笑:“随便你,反正做饭这个事情你也帮不上忙,自己捣鼓去吧。”舞清清撅着嘴哼道:“少瞧不起人。”她从岩石底下抠出一些粘土来,充分发挥了小时候玩泥巴的特长,半天才弄出一个盘子不像盘子,罐子不像罐子的东西,更夸张的是,这个东西厚薄不均,外表疙疙瘩瘩,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件可以用的器物。舞清清盯着自己的杰作看了半天,最后摇摇头:“哎,看来我是真没这个做手工的天赋。”齐志峰已经把东西都炖到了锅里,走过来看舞清清的“杰作”,刚一打眼,齐志峰就被彻底雷到了,这是个什么鬼?齐志峰指着那个东西问:“这是个锅?”舞清清摇摇头:“不是。”“那是个盘子?”“也不是。”“罐子?”“也不是。”“那你到底做了个什么东西?”齐志峰实在想象不出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舞清清长叹一口气说:“其实,我本来想做个带花边的碗的。”听到了这个答案,齐志峰差点笑岔气:“哈哈哈,舞清清,你的手可真够巧的,这么样子的碗,我还是生平头一次见。哈哈哈”齐志峰乐不可支,舞清清盯着那个东西看了半天气鼓鼓地说:“一回生二回熟嘛。我总会有成功的那一天。”齐志峰摸摸她的头说:“算了,能凑合用就凑合用吧,大不了我们想其他办法。你去看看任健怎么样了。”舞清清才想起来确实把任健放在那里有一会儿了。于是赶紧洗手去看任健。
任健的状态还是不太好,依然没有醒的迹象,舞清清把温在竹筒里的水给任健喂了几口,他也都吞下去了,可就是不醒。舞清清有点着急地看着任健说:“你快醒过来吧,我们真的不能没有你。”可是任健连眼皮都没动一下还是那么沉沉地睡着。舞清清见任健没有醒过来,就走出来继续研究她的“陶器”,做了一个有一个,形状各式各样,没有一个重样的,但是也没有一个像样的。舞清清把他们放在沙滩上晾晒,听说陶器烧制之前都要晾晒的。不过这么个晾晒法也可能只有舞清清才想的出来了。快到一点的时候,外出的人陆陆续续回来了。齐志峰赶紧迎上去问他们怎么样?莫语这组出师不利,因为下过暴雨,很多开辟出来的小路都被冲毁了,山上有很多石头滚落了下来,密林那边又非常泥泞几乎无法行走,最后他们转悠了半天还是没能找到上山的路就只好退了回来。这么一来莫语这组等于白费了半天时间,还把衣服鞋子全弄湿了。王卅川他们收获也不是很理想,风暴过后,海滩上倒是有被潮水卷上来的东西,还有一只死去的小海豚,出于人道他们没有把它带回来吃掉,而是挖了个坑把它埋葬了。舞清清发现的那个海上牧场,已经被潮水覆盖,没法下去。他们只在灌木从里找到了五六个椰子带了回来。这么说今天大家的运气都不好,齐志峰看看“存粮”强露笑容说:“没什么没什么,咱们的食物还能撑上两天,这两天我们再加把劲儿,来大伙儿快来吃东西吧。今天不是蘑菇汤,我换了口味快尝尝。”是鱼干泡软以后做的鱼肉羹,和着木薯末子做的。还没来得及吃饭,何楚驷就发现了沙滩上晒着一大堆新鲜大树叶,何楚驷问:“那是什么?”齐志峰忍不住笑了起来,舞清清的脸却红了,齐志峰招呼大家:“走,都来瞧瞧。”
“这,这都什么啊?怎么这么难看?齐志峰你做的吧?”王卅川大叫起来。舞清清的脸唰地一下更红了,齐志峰摇摇头:“我怎么有这个本事,是清清女侠做的。”大家原本都在哄笑,一听是舞清清做的都立即尴尬的闭了嘴。王卅川网自己嘴上狠狠一抽:“瞧我这嘴。其实清清,我本来就是想损一损齐志峰的,其实都蛮好看的,你看这个是个杯子吧?”“不是那是个水瓢。”舞清清红着脸解释。王卅川尴尬地笑笑:“没错没错,很像打酒用的那个东西,有创意!这个是个碗?”舞清清脸又红了一下:“这是个杯子。”“啊?对对对,杯子。那,这个肯定是个盘子!”王卅川已经满头大汗了。舞清清摇摇头:“这个是个碗。”“噗!”王卅川吐出一口老血,其他人已经笑成一团直不起腰来了。齐志峰拍了拍王卅川的后背说:“别拍马屁了,马头都快让你敲掉了!你这个脑子只适合吃饭,走吧。”大家嘻嘻哈哈地离开了这些“旷世奇作”,准备吃饭。莫语悄悄问舞清清:“清清,那个大肚子的,是件工艺品?”舞清清此时脸都不红了干脆地回答:“错!那是我做的罐子!”莫语头顶乌鸦在呱呱呱叫,这个妹妹手工真是不怎么样。
大家准备吃饭的时候,何楚驷问:“任健呢?”舞清清一面帮忙盛饭一面回答:“还睡着呢。”何楚驷说:“我去看看他。”舞清清陪着何楚驷走过去,任健睡得很沉,何楚驷试了试任健额头的温度说:“不热啊,怎么还不醒?有这么弱吗?”舞清清替任健辩解:“他可能就是太累了,我们还是别打扰他,让他多睡一会儿吧。从受了伤之后他还没有好好休息过呢。”何楚驷说:“矫情,清清,要不咱们试试你的独门秘方?”舞清清奇怪地问:“我的秘方?什么秘方?”何楚驷一个坏笑:“人中金!给他吃一口,看他醒不醒!”舞清清扑哧一声笑出来:“净瞎说!我看是你自己的秘方,少赖我。走吧吃饭去。”何楚驷和舞清清有说有笑地走出来,王卅川问:“笑什么笑?给任健喂人中金了这么开心?”顿时人群骚动起来:“王卅川!大家都吃饭呢!还是这样的,黏糊糊的肉羹!你特么太恶心了!”舞清清捂脸:“哎,你们这都是些啥人啊?老天怎么让我遇上了这么一帮子奇葩?”
正当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声讨王卅川,又明确表示支持王卅川和何楚驷的主张时,背后传来一声低沉的斥责声:“谁活得不耐烦了想给我吃人中金?老子憋了一天一夜了,不介意就地贡献出来给他吃一顿。”“任健!你这个恶心死人不偿命的臭小子!醒啦?没死?太好了!”齐志峰上去就给了任健一个大大的熊抱。被男人这么抱任健表示很隔应。但是被好兄弟劫后余生地感动式拥抱,任健表示很受用。不过任健还是假装隔应地推开他:“少来占我便宜。”大家一看任健醒了纷纷给他腾地方,舞清清殷勤地盛饭捧粥,任健如同皇帝一样大模大样地接受着众人的侍奉。经历了昨晚的事情,大家都对任健有了更深的敬重,加上今早他不顾自身安危又去为大家找药当真是太难能可贵。
一餐简单的午饭,大家吃的很香甜,每天不过半饱,这样的生活对经历了苦难生存下来的他们来说足矣。饭后,任健忙活着炮制他的那些中药,眼睛一瞥看到了已经被晒得发蔫儿了的树叶子下方覆盖的东西,任健走过去看了半天吐出了一句舞清清听后想立即死去的话:“这个夜壶做的不错,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