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松一口气:“全是你的,”为首的那个人好笑:“我们作证!”
福妞累狠了,她没有力气再拼杀,不过撑着一口气,眼睛里莫明的血红起来,脑子一晕:“是官兵,要爱护百姓。你们,帮我割脑袋去!”
大家不由自主,伸手摸摸自己脑袋,确定自己脑袋还在,为首的人才敢答应:“好!”
山风再吹来,打在福妞身上似鞭子,一下一条痕。她眼睛瞪得大大的,监督着士兵们割首级。血淋淋的人头,她亲自过来点:“一,二,三,”
这样的凶悍,没有一个人敢多话!这样的老百姓,还要人保护?
“还少了三个,”福妞不满意,架子一支,为首的那个先怕了:“姑娘,你那石头下面,压着几个。”
福妞立即迈开步子:“好,我来推!”这块石头,不是一般的人能推得动。
“我们为你作证,行不行,姑娘走吧,再不走,下山就天黑了!”
这强硬的姑娘,忽然涌出泪水来,嘴里念着:“小凌,”再大声放泼:“我要回省城,我要救人!”
右手一拎,十几个脑袋,左手再拎,有几个拎不起来,双手去捧……
心理再强大的人,也被她吓住!
大家好劝歹劝,福妞才放心把首级交给他们,一路下山,眼睛不错的盯着,似乎那脑袋是鲜花。
没有人敢走她很近,浑身是血,眼睛里有红丝,笔直对着眼睛看,你倒是看看路?
到了山下,有接应的人送上马匹,一看福妞吓一跳:“我的天,这是女鬼?”福妞狠狠瞪他一眼,这是难得的一次移开眼睛,再去盯着脑袋。
送上马匹的人悄声问:“她怎么了?”脑袋有什么好看。听的人赶快摇手,福妞偏偏听到,还是盯着,回答了:“三万两银子。”
“哦……”长长的一声以后,没有人再说话。这姑娘不是穷疯了,就是上辈子也缺钱。
劝福妞跟着一起走,为首的人就差没给她叩头:“跟我们先见田将军复命。”福妞手一摆,好似赶苍蝇:“三万两银子!”
“见到田将军领赏也一样!”
一张告示沾着血,拿着的手有血所以沾到,一起出现在他们眼前:“这告示不是田将军写的!”
“你信我们一回,一起去一准给你钱!”
好不容易,福妞才肯答应去,上马以前,还要再确认一下:“到了就给我三万两。”
“是是,一定给你!”
这一行人带着战利品,和战利品的主人,一起去见田将军。
凌墨在袁将军那里,过得不错。有栓被找到接过来,他唯一担心的就是福妞。每天一早一晚,都要往军营门口走走去看,就有人安慰他:“放心,袁将军派人去找,一定能找来。”有栓是哭了不知道多少回,总是很纠结:“我对俺姐说,把我卖了吧,俺姐一定是把自己卖给人了。”
“唉……”凌墨就长长的叹气。
分别中,才格外思念福妞,更感觉到自己感情上进一步。有时候对着有栓的泪眼,凌墨也心酸的想流泪。
这一天营门口遇到袁复,袁复面上灰灰的不好看,见到凌墨过来,勉强有个笑容。察颜观色,凌墨看出来他有心事,他自己心事重重,更能体谅别人,关切地问:“有什么事?”
“这附近有一伙子悍贼,我叔叔和田将军打赌,谁先拿下来就算谁赢,刚才田将军让人来传话,说带着首级过来。”袁复面色更难看,低声道:“输的人要当众认输!”
他眼珠子在军中扫过,叔叔心高气傲,这比杀了他还要难过。
正在说着,见骑尘过来。袁复叹气:“来了!”身后有衣甲声,袁将军也出来,他的脸色一样难看,人明明不黑,脸色快如锅底黑。
田将军一行越走越近,都可以感受到他们的人马欢腾,而袁将军这一行人,是面色越来越暗。
来的人中,有一个身影吸引住凌墨和有栓。
“妞?”
“姐夫,是俺姐!”
有栓当先跑出去,凌墨后面跟上,几步追上有栓,一把抱起他,纵身前奔。
在马上的福妞还在和田将军拌嘴:“给我钱,我要救人。”田将军笑容满面:“我不是派人去了,你放心,一定带来!”
忽然,福妞见到两个人过来。一大抓起一小,再一起过来。她不顾马势急,一闪身跳下马。收势不住摔倒在地。
双手用力一拍地,福妞放声喊了一声:“有栓,小凌!”
抱着有栓的凌墨来到她身边,放下有栓,紧紧抱起福妞,把她身子上下抚摸,焦急地问:“你好不好?”
福妞几天没合眼,田将军要让她跟来,她睡不好。眼睛里的血红更浓更重,面上是浓浓的疲惫,认真辨认真的是凌墨,软软的说了一声:“我困了!”
人打几个哈欠,最后一个哈欠没打完,倚着那肩头睡着。
夜晚的灯光把帐篷照得雪亮,凌墨带着笑意回来。他听完了全过程,也知道了全过程。心里满满的感动,沉甸甸的压下来,却只让凌墨幸福无比。
福妞的床头,有栓也睡着了。就着烛光看姐弟两个人,凌墨张开双臂,把她们抱在怀里,心中涌动出一句话:“我的家人。”
夜更深,三个人头碰头,手臂压着手臂,睡得温暖又香甜。
半个月后,周老爷又满面红光,在宅院门前拱手:“同喜哈,恭喜凌郎中。”有栓板着脸,面上有压抑不住的喜色,他要是不板着脸,就笑得眼花花牙花花。
小菊走出来:“福妞姐的嫁衣真好看。”有栓更绷紧面庞,带着说大事的样子:“以后俺成亲,也给你办这样的嫁衣。再有钱,不能越过俺姐。”
红着脸的小菊只看脚尖:“福妞姐,她知道吗?”有栓和小菊是天天一处的时候,自己心里有数。
有栓很有派头地道:“姐要不知道,怎么会让四婶把你送来。”
鼓乐声响起,有栓一跳而起:“快,拜天地了。”
正厅上,龙凤宝烛高燃,傧相见有栓来,大喜道:“快,你是家人。”有栓坐在侧边,眼含泪水看着福妞和凌墨拜天地。
三拜过,被送入洞房。新人在洞房里刚喘一口气,有人敲门:“当当,是我。”有栓来了。左手一枝笔,右手一张纸:“来,签个契约。”
大红喜袍的凌墨接过来,一看就笑了,把福妞盖头一揭:“给,你自己看。”福妞皱眉,把这些字全认完。
上面写着:如果要有,得带走有栓。如果不走,一年生一个娃下来。
福妞嘴张得圆了,一年一个,姐是什么?
又是一年的春暖花开,孩子的哇哇哭声不断。才出月子的福妞扶着腰走出来,见太阳满地,有些晃眼。
凌墨从外面过来,匆匆忙忙抱住福妞亲一下就要走:“外面病人多。”他总是挤出一个空当来亲上一口。
福妞笑眯眯:“不看看小小凌?”
“有栓在看,让他这舅舅当家。”凌墨一扫眼,见到福妞扶腰的手,这场景好似面熟,打趣道:“我真厉害,你才出月子,我又有了。”
福妞笑骂:“我睡多了,这不是腰痛。”凌墨给她一个暧昧的笑容:“等我晚上回来,帮你松松筋骨。”
他再往前面去,福妞手不再扶腰,扶着廊柱,对着他的背影看也不看不够。小菊端着一碗汤过来:“福妞姐,你的汤好了。”
捧过来:“又下奶又补身子。”
福妞接到手里,拖长了声音:“小菊啊,你过年就十四了吧,有栓可十五了。”小菊脸一红,撒手跑开,又留下一句话:“那碗放那里,俺一会来收啊。”
有栓在房里听到,也有一句话:“姐,你又欺负小菊了。”福妞嘿嘿笑着进来:“有栓,你要生娃娃,一年一个,不然姐不满意。”
日头慢慢的斜下来,前面厅上生意兴隆,后面房里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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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支持的亲们,写得不好,请多多见谅,一个坑有一个结局,作者自己心安了。请多多支持新书《独霸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