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逾矩了。”
桑列佝偻着腰,不敢抬头,上方的压迫感就差将他击垮,他死死的撑住才没跪下,不明情绪的话,但他却知主上生气了,不同往日一边当着笑面佛一边训人。
“属下扔剑时算过位置,不会伤着那位姑娘。”
“你是该庆幸你的计算没有问题,她若是伤了半分,本尊便碎了你去给她赔罪。”池瑾脸色骤冷,言语之中并未留丝毫的情面。
桌上的棋盘乱成了一片,失去了往日的整齐。
他手中的棋子瞬间成了粉末,零零散散的末质飘洒让黑棋染上了白。
桑列眼中起了震惊,目光不经意间触及到了池瑾的衣服,主上平日矜贵的很,如今能穿着件破成这样的衣服属实不易,而那位敢对主上动手至此的人竟然能安然无恙,他暗自估量了那位姑娘的分量,当即认错:
“属下莽撞,愿受罚。不日便向那位姑娘赔不是。”
池瑾拨弄着棋盘上的棋子,没顾桑列的话,他摆手让人下去,显然是没了兴致,罚,不过是个态度,他更在意的是刚刚发生的。
就差一点,若是苏苒想,足以重伤他,那把短刃的威力不小,若是拼尽全力一击,就算不死,他也需耗费心神养些时日才能好。
他轻抚心脏,又扫了眼衣服上的洞。
力气还挺大,下手也狠。
明明自己有机会还手的,但偏偏,他没有,她身子弱,女子都爱美,不小心坏了衣服会让她生气的。
刚刚那短刃真捅了他,溅出来的血会将她的衣裙弄脏,血腥味重,她不会喜欢的。
想到这,池瑾不由低声笑了,心情不算差。
要是没有刚刚的一切,他也不会知道自己对苏苒忍耐力能强到这种地步。
手中的棋子不见,棋局更加混乱,已经恢复不了之前的模样。
“主上,您带回来的那位姑娘要见您。她说您再不过去,就,就把房间一把火给烧了。”门外的声音听着忐忑,害怕被怪罪,毕竟他们也不是没见过对魔尊说大话的人,下场便是成了炼狱的废料。
池瑾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听着后面那句,他一个闪身出去,半刻都没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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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姑娘要一把火将房间给烧了?”
池瑾迈着步子了进了房间,视线落在了那人身上,看着没有生气。
“你把我困在这,我烧间你的房子不为过吧?”苏苒理直气壮,就算房门开着,但她没出去就是池瑾的错。
池瑾对她的强盗发言不在意,他站在了苏苒面前,笑道:“我并未束缚你的自由,若你偏要这么想,便随你。不过姑娘弄坏了我的衣服是不是该想想如何赔偿?”
他身上的破衣还没有换下,华服上的洞格外显眼,也得亏他的气势能让人忽视这些显眼的细节,还能塑造出种新风格,否则穿在别人身上怕是要以为刚从哪处抢食回来。
苏苒看清他的衣服,眼中不自觉的含笑,她忍着没笑出来,强词夺理:“你个魔头打搅了我的历练,我毁你件衣服是应该的。”
“姑娘的意思是不打算赔了?”池瑾自顾自的坐下,慢悠悠的问道,只当是没听见那句话。
魔尊哪会管历练,这种事他找个时间换个身份来解决就好了。
见面前的人不搭理他,池瑾自己找话:“吾名临渊。不知姑娘芳名。”
桌上落下了两字。
苏苒淡淡的瞥了一眼,她张口便道:“苏荷。”
池瑾唇角微勾:“原来是苏姑娘,刚刚衣物一事就此算了,就当是我们交个朋友,如何?”
他嘴边的笑意藏不住,苏荷,苏苒,看来是很喜欢苏姓,每次给他的名字都不一样,也不知下次再换个身份,他会得到个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