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私牢。
从公主府偏门被带出的人被绑在了那张木椅子上,本便是一身狼狈,此刻更不用提,将军府的人对他可不会有顾虑,哪怕是质子。
“你们做什么?”陈骅浑身疼痛,刚刚朝华的人用了蛮力,还专打那两处地方,他疼的紧,连形象都不要了,一出门便被萧闫的人给绑了。
“将军有令,请质子到此喝杯茶。”
这私牢阴冷,时不时有阵凉风刮过,而牢房两侧摆放着十几具已经见不出原来模样的尸体,那股血味刺鼻,他们的脸扣在地上,整整齐齐的脸,一排向左,一排向右,那一双双还没合拢留着血的眼珠子刚好对准了中间牢房的陈骅。
哪怕自幼杀了不少人,手中的血沾的不算少,见到如此情形也能被惊吓住。
“你说萧闫?”
怎么可能?
“质子听到本将军的名号似乎很惊讶?”
牢门打开,露进了几缕光线,那人伴着颇有质感声音踱步进来。
“你!!怎么可能?”陈骅着实难以言语,他何止是惊讶,脸上的神情霎时瞒不住。
萧闫落在了梧州,失忆还被牙行关押,他和梁国太子便等着萧闫被驯化,本打算过几日去取货的,却见到了活生生的萧闫。
“何来的不可能?”萧闫走近,他身上落下的阴影打在了地上,遮住了一部分的光线,让陈骅所触及的地方暗上了些。
他低垂了眼眸,落下的视线刚好放在被绑之人的脸上,凝视着这一块白净,萧闫眼中的神色不明,带着淡淡的讽:“倒是对得起小白脸三字。”
几字说的是陈骅的脸,也是他的作为。
此刻的陈骅才从见到毫发无损的萧闫此事中猛然醒来,这副神态是确确实实的萧闫,不是人假冒。
到底是谁?梁国还是燕国?萧闫又记得多少?
在思虑中,陈骅的脖子一凉,大腿粗的砍刀直直的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亮堂的刀面隐射着他的侧脸,锋利的刀已经割破了他的外衫。
他对上了那双寒眸,冷的发颤,大刀挥起,只要一放下,他的肩膀就别想要了。
“住手,萧闫,我是大陈的人,你今日对我动私刑,大陈与燕国的合约便是作废。”
陈骅已经感受到了萧闫身上的杀意,刀在脖子上,他不得已开口。
似乎是这句话起了作用,握着刀的人将刀收起,陈骅松了口气,还不到片刻,萧闫忽的出刀,直直的砍下,那速度不带半点犹豫,一刀砍向陈骅的胳膊。
突如其来的攻击,陈骅用内力破开了身上的绳索,猛的起身,躲过了那一刀。
‘啪嗒’几下,木质椅子七零八落的躺在了地上,弹起了一阵灰。
而萧闫似乎并不愿放过他,沉重的刀在他手上十分灵活,陈骅连说话的间隙都没有,他几个闪身,一个滚身捡起了地上的木棍与萧闫过了几招。
一来一往,私牢中的巨响似樵夫伐木,陈骅手中的木棍已经只剩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