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说到神笔这里,那么身为不幸将笔护丢了的卿潇上神,自然就成了众矢之的。
那族主话音才落,面前就有一堆不晓得哪些部落的族主回头来打量她,目光不可谓不恭敬,但落在卿潇身上她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宣尘面有愠色,往她前方走了一步,将众人的视线遮挡住。“神笔被夺实在怪梦荒月太狡猾,大家且将眸光收收。”
有族主性子暴躁,对于这事存在极大的看法,他胡子一吹,在临近的圆椅入座,说道:“宣尘上神也别太护着卿潇上神,若非她杀了梦知树,妖族也找不到理由进犯,这次又是在她手上被夺去的神笔。这窟窿,可不该天族上下为她填上!”
这话一说,卿潇脸色立即变得苍白,宣尘不可避免的寒了脸。
无论他暴躁成什么样,若这样将所有责任推到卿潇身上,也未免太过荒唐。
君苏尧就更不用说了,没跳起来和他吵完全是基于自己以礼待人的皇子气度,就连一向淡然随和的玄真都有些怒意。
偏偏这族主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得罪了一群地位不低的神仙,仍一意孤行,质问就近的一名族主:“难道我说错了么?”
“本上神还真以为你说错了!”
万万没想到,首先帮卿潇说话的会是扶羽。
“妖族进犯之心不是昨日才起,更不是卿潇上神杀了梦知树那一日起的,他们早有心进犯,无非是缺少一个看起来正当点的理由罢了。
“卿潇上神运气不好,做了这个理由,这难道要怪罪她?还是说我天族如今已经鼠辈至此,竟要小心翼翼对待妖族,只为他找不到一个正当理由进犯?就连他们欺上了我天族尊神,还要为了他们不进犯而忍气吞声?
“偃族主,没这个道理。”
他说话声音不大,却十分洪劲有力,上上下下都听的明白。
方才那族主渐渐的有些脸色发青。
相传当年的以落上神也是夺权的牺牲品,怪不得扶羽上神会动气。
宣尘点头:“上神说的是……一族想要绵延长久,繁盛不衰,胡乱推卸责任可不应该啊!”
将离走上前,说道:“诸君,将离斗胆一言,事已至此还来追究责任未免显得过于粗蠢,大家还是想想该怎么制衡才是。”
又有一位上仙出来打圆场,“几位上神莫气,偃族主不过是一时嘴直罢了。”
至此气氛才逐渐缓和下来。
卿潇暗自叹气,心想自己果然是要被四海八荒恨上的。就是不知道当年的以落上神是否也有此想法。
我不挑起战乱,可战乱却因我而起。
她从宣尘身后走了出来,说道:“诸位仙家不妨听我一言……我以为偃族主所言并无虚假,这场战事确实与我脱不开干系。
“所以……不妨让在下前往敌方阵营中夺笔,替天族战士除去这份艰险。”
她甫一说完,宣尘就拽住她的手,似含有朦胧水雾的眼眸不动地盯着她。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能让你去犯险!”
在场诸君也都神情凝重起来。
若是乘着战乱,妖族无暇他顾之时,去将神笔盗出来,这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对策,既能将天族的损失降至最低,又能让神笔物归原主。
但那支笔对于妖族看起来意义非凡,又怎么会是那么好盗的?
“不成!”君苏尧从圆椅上蹭的一下站起来,该有的皇子风度荡然无存,他瞪圆了双眼一副你不要乱来的样子。
“你要是独自过去盗笔,无异于前去自寻死路,妖族怎么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