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个胡同里,大概有半个小时,鬓角上的血已经干了,他脑袋已经没有那么晕了。他要准备回家了,估计家里的饭菜都凉了。好在他比他母亲聪明,知道怎么用微波炉。
走之前,他又看了地上一眼,圆圆的,深褐色的看不出名的东西。风已经把血吹干了。那一滩水,还有他额角的伤,提醒着他。惊险的那一幕。
久病成医,这话并不假。他回到家里,简单的把自己的伤口处理一下。
此时,微波炉已经把饭菜加热好了。钟点工阿姨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不错,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香喷喷的饭菜,他却一点食欲都没有。
他叹了一口气。回到卧室,难得的早早睡下。
生活一如既往的艹蛋。
看着校园里那逐渐成长的花草他心里思念的情绪,就如那春生的藤蔓一样,缩紧着他的心神。
他已经有两三个月,没有见到他的母亲,让他看着就心生厌恶的父亲,也没有再来了。这种糟糕的感觉,竟让他有一种世界都遗弃他的感触。
他才十岁呀。竟让他有一种活着就是折磨的领悟。
他想。有可能母亲会在他11岁生日时回来,也许她现在做一项很重要的工作。
从小到大他母亲的工作,对他来说就很神秘。经常一出去工作,两三天才会回来,这都是最常见的,但是这已经两个月了,看来她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工作。
他没有想到他,那个便宜哥哥会再次找他。
他看着出现在他,校门口的某人心想。
他还像天边的云一样那么洁净,一个星期没见,他脸上的婴儿肥消失了,深邃的眼眸,注视着他时,却给他一种桑海沧田的感觉。
莫不是他的母亲也消失了。他如此恶劣的想。
这样想着,他轻轻地笑出声来。
他并不明白他在笑什么。
他的便宜哥哥让他上他的黑色保时捷。
黑色的保时捷把校园远远地抛在后面。黑色的保时捷里司机小哥,全身贯注地开着车。他的便宜哥哥紧紧的抿着嘴,一声不吭,像和他比赛,谁先说话谁就输,这种幼稚的游戏。
他安然自得地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他倒想看看,他这个便宜哥哥倒底什么时候开口说。
他才不会有那种,他闲着无聊,绕了半个小时来找他玩的想法。
就在他快无聊的睡着了时,他那个便宜哥哥绷着脸开口了。
说:上次你不是说要教我打架吗?
亲们。你知道吗?他这句话刚落,他的脑袋差点磕在玻璃窗上。
他说:你不是说打架的不是好孩子吗?怎么才几天没见,就不想当好孩子了?
他记得他当时应该是这样说的。
他并没有扭头看他,望着正前方沉默着。
他撇撇嘴。在心里暗骂他又玩儿深沉。
司机小哥把车开到一个公园旁边,开门走了下去。
他又开口说话了,声音像哭了很久的那种沙哑。
他说:我母亲病了,已经卧床了一个星期了,她是被我父亲气病。我父亲应该和你父亲是同一种,都是那种风流浪子,没有责任心的人。
不是同一种人,而是压根儿就是一个。他在心里这样默默的说。
他问:这和你打架有什么关系?
他告诉他。说:我的父亲有一个私生子,和我差不多大。
听到这话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心皮肉跳是有的。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轻了,他故作,呵呵,直笑。
其实鬼知道他想哭的心都有。
那你想干嘛?他说话时声音都带着颤音。仰制不住的。
他那个便宜哥哥冷笑。他在想。还好自己没有坐在他的对面,要不然,他感觉自己内心的恐慌,都会被他看穿。
他把他便宜哥哥,形容中央空调真是很傻很天真的想法。
在他哥哥扭头看他的那一眼起。彻底粉碎。
那眼神让人看了,就仿佛深陷野兽群中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