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禾从桌后面缓缓而出,她目光逼视那名刺客,直看得他额头冒冷汗。
“前一阵子,大家都知道清河君遇到了一场刺杀。”她的目光扫视全场,每个人的面目都映入眼帘。
大多数均是沉默不语,谢青禾微微笑了一下:“所幸上天保佑,并无大碍,不过……”
她眼中一厉:“就算无大碍,可不代表我会放过主使者!”
一句话掷地有声,响在众人心中,众人目光纷纷看向她,又看向卫璟,只见他温柔看着谢青禾,嘴角隐隐有着笑意。
“今日佳节本不该处理这些公务,可是,谁让你们说我是恶妇呢?既然是恶妇,我总得做点恶事,方不负此名,龚娘子,您说是也不是?”
谢青禾目光直视龚凌,龚凌眼中依然残存惊惧和恨意。
“离洛,把他带下去,让我们的龚娘子好好见识一下,外族人是怎么对待‘两脚羊’的。”
“是!”离洛拱手。
不一会儿,在大殿外面升起了一摊篝火。篝火上搭着架子,似是要放置什么东西在上面烤。那名刺客挣扎起来,两只眼睛惊恐看向谢青禾,无奈他的哑穴被点,发不出声音。
龚凌脸上全无血色,她的身体瑟瑟发抖,倚靠在田?的身上,完全不能自已。
在座的都是世家之人,谁没有听过这件事?只不过听说是一回事,眼见又是一回事,众人脸上均是五彩缤纷,看向谢青禾目光又探寻,厌恶,惊惧。
谢青禾嘴角一直含笑,依然漫不经心小酌。
卫璟倒是闲情逸致,一直给她斟酒,两人有来有往,温情脉脉。
王挚身为凉国臣子,自然见过这一幕,脸上一直忽闪忽暗,“女公子,这是不是太血腥了一些?”
谢青禾直起身,对着王挚一礼:“景贤君,您可知道,这次清河君虽然无大碍,可也九死一生。我身为他的未婚妻子,心中悲痛愤怒无人能说。
我曾立誓抓住刺客要千刀万剐方解心头之恨,谁知这刺客倒也是硬茬,死活不说出幕后主使。既如此,留着也无用,不如给大家提供一点赏乐价值,也不枉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抓来。”
卫璟握着她的手,温柔道:“是我不好,让你忧心了。”
王挚本想劝说卫璟,如今听他开口,就知道无戏,他叹息一口气落座。
杨棣冷笑:“猫哭耗子假慈悲!”
王挚瞪他一眼:“你懂什么东西!”
杨棣回瞪:“我怎么不懂?谢家阿姑和姑父情深,有一方受伤另一方都感同身受,这些刺客就该死,有本事光明正大来干一场,为何行这下贱之事!既然行了下作之事,就不要怪别人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他恨恨道,当年他杨家阿翁阿爹,均是死在刺客之手,所以他自小对这些阴谋诡计不屑,素来喜欢直来直往决一死战。
谢青禾笑道:“康安不愧是杨家后人,说的深得我心。”
杨棣洋洋得意看王挚一眼,王挚扶额,混世魔王。
谢青禾示意离洛可以动手,待那名刺客绑在一根木棍上,眼见就要被抬上架子上时。那刺客眼露绝望,看着厅内众人,满脸祈求。
厅中传来一声低沉声音:“且慢!”
众人脸色稍缓,就连刘芝都缓了一口气。
只见谢石身边一位男子起身,对着卫璟行礼:“清河君,我想说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