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蛮位于东晋之南,按照区域来说,这里本该是最适宜种植粮食的地方。可是,华夏三千年,此处却从来为被人重视,居于此处的多是历朝历代犯大罪之人的流放之地,久而久之,他们的后代在此繁衍生息,形成了一处凶狠的蛮族之地。
永安一年,南蛮北侵,卫璟亲征,斩杀南蛮王后,南蛮臣服。只是,近年来,随着新一代南蛮王长大,南蛮又开始蠢蠢欲动,屡次在边界挑事。如今,更是与滇南勾结在一起,起兵进犯。
卫璟带着十万人马收复滇南,而南蛮则是由谢家父子带兵讨伐。
南蛮与东晋交界之处,两军对垒。
“阿爹,这南蛮实在可恨。”
谢询此刻脸上不复菊花高洁,带着点愤然:“每日一早叫阵,带我们出去迎战,他们又撤了,如此反复,实在烦心。”
谢安此次受封征南大将军,统领三军。他坐在主位,看着手中密报。
谢瓒脸上一如既往严肃:“南蛮素来都是直来直往,很少用计谋,此次却一反常态,其中怕是有曲折。”
谢安闻言,双目看向大儿子:“哦,阿瓒觉得有何曲折?”
谢瓒对着他拱手:“我觉得,南蛮怕是有高人指点。”
无论是他们对战的反应,还是从密探发回的密报,都可以看出,南蛮此次北侵,有计划有秩序,与原先散乱完全不同。
谢安颔首,他把手中的密报递谢瓒:“不错,他们确实有高人指点。”
谢瓒扫了一眼:“军师?”
谢询他跟前凑了凑,“咦,他们居然真的有个军师。”
谢安道,“传令下去,白日休整挂免战牌,夜间加强巡逻。”
谢询不解:“阿爹,这样下去,会耗尽我们的粮草。”
他们带了十万大军,粮草也只够一月,实在经不起长久战。
谢询嘴角微勾:“无妨,摄政王的大军已经往此处来,该着急的是南蛮人。”
确实如此,二十万大军一旦汇合,对阵南蛮十五万大军,绰绰有余。更何况,南蛮的军队最怕的就是东晋摄政王!当年,年仅十三岁的卫璟斩落了南蛮王的头颅!
正如谢珣所料,南蛮在下午时分,就开始不停派人挑衅东晋军队,可是东晋早已经在谢安的命令下挂牌,任由南蛮骂的再嚣张也不出去。
两日后,南蛮再次挑衅,东晋还是避而不出。
“杀!”
突然,大帐外,响起一阵杀声。
“阿爹,南蛮坐不住了。”谢珣看着远处狼烟四起。
谢安颔首:“差不多了。”他转而吩咐:“阿瓒,你带着一万骑兵两万步兵从左侧包抄。阿珣,你带一万骑兵从右侧包抄。号角响起就撤退,千万不要恋战!”
“是!”
谢瓒和谢珣对着谢安拱手,兄弟二人走出大帐,相互到了一声珍重,各自出征。而谢安领着剩下的兵将,正面迎战。
一时间,马声嘶吼,长矛轻盾,呐喊声厮杀声响彻整个大地。
“嗖!”一声,一支利箭划破长空,直射谢安而来。
“大将军!”旁边的副将大吼。
谢安手中长枪回转,身体往马背上一仰,避了过去,众人心中松了口气。
“嗖嗖!”
还没等他们彻底松下来,又是两箭连发,直取谢安要害。周围兵将纷纷回转,想要替他挡住,可是那长箭犹如长了眼睛,依然往谢安而来。
“噗嗤!”
谢安只来得及避开其中一只,另一只却没有避开,长箭没入肩膀。
“大将军!”
副将睚眦惧裂,当年淝水之战成名的不仅是十岁的司马长平,谢安作为统帅,更是得了‘战神‘’之名。所有的将士,均以跟随谢安而自豪。
若说谢安受了伤,对军心有很大的冲击!
“大将军死啦!大将军死啦!”
突然,战场上冒出一个声音,以风的速度往外辐射,一时间,东晋的兵将愣了神,而南蛮的弯刀却不停收割一条条性命。
谢珣兄弟二人闻此消息,心中悲戚,脸上却不动声色。他们咬破舌头,吞血入喉。
“儿郎们,不要中了南蛮的计谋,大将军英勇无敌,乃是天赐的战神,他绝对不会有事!”
“儿郎们,给我杀,杀了这些造谣的南蛮!”
战场中间,谢安脸色苍白,额头冷汗直冒,他不动声色,用随身长剑砍掉箭羽,只剩下没入骨肉的箭头!
“儿郎们,南蛮对我边界屡次烧杀抢掠,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撒着我东晋男儿的血,东晋女儿的泪,今日,我等就要为他们报仇雪恨,不灭南蛮不回朝!”
“不灭南蛮不回朝!”
一时间,东晋兵将的热血又被点燃,他们含着血泪,拿起手中利器,和身边的南蛮人血肉相搏。战场形势一下子转了过来。
而南蛮后方,一个带着面具身穿黑衣的男子,手中拿着一张弓。三支箭合上弓弦,目标直指谢安!
谢安蓦然抬头,双眼如鹰看向黑衣人。
“南蛮军师!”
只见黑衣人嘴角微勾,“去死。”
三支箭成品字往谢安而来,四周全是将士,谢安避无可避,他咬着牙,握紧手中长剑。
眼看就要穿过人墙,突然,从一侧飞来三只箭羽,正中长箭的中部,带着长箭往侧方而去。
“是摄政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