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很是失望，他很不甘心，“黎儿，你和你娘亲出了宫，也不是没有去处，去皇叔府上住着，也未尝不可！”

慕婉如深深地看了瑞王一眼，眼中神色戚哀，姜浮黎看在眼里，也不声张，“皇叔，不管住哪里，都只是一个住处。而且，您和我娘亲，以前不管怎么说都是叔嫂之份，如今贸然住在一府，我倒没什么，就怕娘亲会在乎别人闲言碎语。”

“黎儿，我，我们……娘亲并不在乎！”慕婉如说完，咬住唇瓣，坚定地看着瑞王，却见瑞王面色大喜，一双原本黯淡的眸子，此时，似有烟花在其中绽放。

他们已经错过了十三年了，谁也不愿再错过！

“那更好了！”姜浮黎抚掌大笑，“等黎儿把皇叔的伤势治好了，就为皇叔与娘亲举行一次盛大的婚礼！”

“黎儿，我的黎儿，其实……”慕婉如搂住姜浮黎，“不管那个人曾经对你做了什么，你都不要在意。他不是你的亲生父亲，真正的生养你的人，他宁愿丢掉性命，都不会做半点伤害你的事！”

所以，这么多年，不管在宫里，那些人对她做了什么，慕婉如从来不恨也不怨，因为从来没有用过心，又何谈爱恨呢？

“婉儿，你说什么？”瑞王爷大惊，顾不得在宫门口，一把抓住慕婉如，急切地想要得到答案，尽管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可是这种事，他无论如何都想亲耳听到答案。

谁知，慕婉如却一把甩掉瑞王的手，“我什么都没有说，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十三年前，你安排好了一切，你也知道了一切，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听，现在，你又要我说什么？”

姜浮黎一阵头痛，方才在皇宫里，面临强敌，她都没有这么为难过，此时她不得不当机立断，“好了，那个，爹爹，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改口皇叔为爹爹了，娘亲，你说句话吧！”

慕婉如别过头，不说“不是”，那就是默认了。

姜浮黎松了一大口气，她转身紧紧地搂住娘亲，她明明对瑞王爷是又爱又恨，可是依然在这种时候默认姜天擎不是姜浮黎的亲生父亲，也是在为姜浮黎着想，怕她为姜天擎在她身上做的种种伤心难过。

而以前之所以不说，是因为姜浮黎是废脉者，他们在宫里自身难保，有一层父子关系，也就多了一层保护伞。

天底下，也只有做娘亲的，才会为子女如此算计，承受所有的苦难与羞辱。

“娘亲，谢谢你！”这一刻，姜浮黎是真心实意地接受了娘亲，而不再仅仅只为了前身这具身体。

她转而对瑞王爷道，“我记得皇帝赐下的那座王府与瑞王府只有一墙之隔，把那道墙打穿了，也就跟在一座府上是一样的……”

“谁跟他住一座府？黎儿你要是愿意，你自己住去，娘亲我一个人住黎王府！”慕婉如说着，眼泪已是哗哗地流。

姜浮黎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她的傻爹爹此时是真傻了，看着娘亲流眼泪，束手无策，只会围着她团团转，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满脸都是愧疚与心疼，一副娇妻说什么都是对的，他做什么都是错的。

“那个，黎儿，要不，还是先让你娘亲回黎王府，一会儿我去看你们？”

如蒙大赦啊！姜浮黎求之不得，其实一路同行，瑞王府先到，瑞王下车的时候，慕婉如的目光是一直追随在他的身后，待他进了门，回望过来的时候，慕婉如又抬头看着门上的匾额，久久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