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吧！”姜浮黎与众人告别之后，在他们的目光下离开，催动了龙鳞马，与九渊驰骋在辽阔的平原之上。来的时候，因为赶时间，姜浮黎走的是直线距离，从苍梧森林中穿插而过，回去的时候，她决定绕道而行，从平原和城池中穿过。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道娘亲怎么样了，我走的时候，娘亲怀孕了，不知道她肚子里的是弟弟还是妹妹？”姜浮黎有些兴奋。

看到她说起家人，开心的笑，九渊的心情无比沉重，如果有一天，阿浮知道他对她的娘亲做了什么，她还会不会这么信任他？她会不会恨自己？他们还会有将来吗？

“是弟弟！”

“哟呵，你怎么知道的？”姜浮黎拍了拍龙鳞马，马儿放慢了脚步，等九渊过来，姜浮黎一个翻身，坐在了他的身后，搂住窄腰，将脸凑到前面，“九渊哥哥，你可以在前面的城镇里面设个摊，竖个旛，上面写‘专看男女’。”

“嗯，这个主意不错！”九渊一手握缰绳，一手抓住了她的手，“等将来，九渊哥哥破产了，养不活阿浮了，做这行挺不错的。阿浮，你愿意跟着我过这种日子吗？”

姜浮黎吃吃地笑，“九渊哥哥，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吗？”

九渊愣了一下，他全身僵硬，抓着姜浮黎的手也不知不觉地用力，把姜浮黎都抓痛了，也没有意识。

姜浮黎扭过头，往上，看着他的脸，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沉浸在痛苦之中，也让她的心也跟着一点一点地变痛，总有种，他的痛苦，都是她带来的错觉。

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阿浮，如果九渊哥哥向你求婚，你会答应吗？”九渊轻松地提起姜浮黎，将她安置在自己的身前，捧着她的脸，深情的，满含痛苦的眸子凝视着她，她懵懂的双眼，精巧的鼻子，微微嘟起的红唇，令九渊难以自抑。

他散开她的发束，如瀑布般的长发铺散下来，他的手捧着她的脸，万千年的时光变迁，他重新看到了曾经的人儿，这是他一直渴望，却一直不敢去看的阿浮。

女孩子装扮的阿浮，尽管此时，她依然身着玄色的长袍，但散开了头发的阿浮和记忆里的阿浮完全重合，九渊的眼里含着泪，他全身颤抖，捧着阿浮的脸，吻在了她的额头上。

她是真的回来了！

他一直在害怕，在欺骗自己，说阿浮变了，和万千年前的不一样了，他只是不敢相信，阿浮回来了，害怕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梦。

“九渊！”

一颗泪落在了姜浮黎的脸上，灼伤了她的肌肤。

空间里，桀骜，拥有无上威严，把无法无天的芝麻馅吓得屁滚尿流的大魔头，颜值逆天，身份逆天，实力逆天，总是人前装冰山，人后显温润的少年九渊，不管是前者抑或是后者，都不该是这样子。

傲娇的九渊怎么能流泪呢？

不管眼前的人，怎么变幻，是少年，抑或是曾经的大魔头，永远没法改变的是他的脸，他的眼。他的眼睛，深邃得如同星辰大海，一眼看去，没有尽头，没有边缘，浓缩了无边无际的浩渺时空，哪个时空里到底演绎过怎样的故事，让他这样强大的人，永远都轻松不起来，骨子里头透出战战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