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人奔进人群,忙不迭道歉,就想在代表席找位子坐。夏平发腔了:
“你们三个站出去,代表会不参加,你们能代表村民做啥事,你们三个己被解除代表资格。”
关系到每月两斗粮食,三人怎么也要力争。
“哪个家没有点事,我给那娃儿说了一哈哈儿就来……”
三人七嘴八舌,这会没法开下去了。
必须快刀斩乱麻,要是代表中再出现几个和稀泥的,伤哪个面子都不好,局面更不好收拾。
夏平沉着脸大吼一声:“滚出去,再叽叽歪歪影响我们开会,我把你丢出去。”
三人愣了,会场一片寂静。
外围的人们刀也不磨了,草鞋也不打了,连小孩们都停止了跑动。
昨天坝坝宴,夏平亲**和,对这三人也有说有笑,尊敬有加。传说中暴戾的夏平渐渐模糊远去,临家小哥哥的形象逐渐树立在人们心中。
刚才那一声吼,让村民们近身体验了夏平的另一面。
三人嘴巴嚅动了下,也不知说些什么,悻悻地走了出去。
会上的气氛有些压抑,没有了刚才热烈的讨论,好在议题也讨论差不多了,工作也安排了下去。第一次村民代表大会胜利结束。
又到了该做晚饭的时候,村民们渐渐散去,部分代表也领米去了。
孙文娟没走,夏平正仔细看着她的记录。
整个记录清楚明了,更难得墨疤也没一个,字迹隽秀,完全就是书法作品。
夏平不知道朱维文水平如何,但这朱夫人却是难得人才。是人才就要抓住。
孙文娟见夏平久久看着记录,不知道自己的记录哪点不对,心里忐忑不安。
“夏公子,这哪点不对吗?您指出来,我改。”
“朱夫人,千万别用‘您`。我当不起,你叫我夏平,平哥儿都行,我表字静之,叫我夏静之也可以。
我刚才是被朱夫人的字迷倒了,朱夫人记录得清晰明了,非常好,这样的才学不出来育人济世真是可惜。跟到我们就要办个小学。朱夫人能不能出来当个先生教教孩子们。”
是人都有梦想,有才情的女人更是如此。孙文娟当姑娘时幻想成为现代李清照。可现实给了她当头一棒。
孙文娟父亲是清溪县著名秀才,在清溪开堂授课,很多清溪读书人都听过他的课。她从小耳濡目染,加之心灵机巧,学业不比其它学生差。
孙夫子常常感叹,要是文娟是男儿,能中个举人。
朱维文就因为学习好,很得孙秀才看重,才把女儿嫁给了他。
但是朱维文却屡试不中,这时孙秀才己病逝,没有功名的朱维文还要承担各种徭役税费,家里己揭不开锅。
在清溪没人请朱维文教书,没没办法,只好拖着家人来到更偏远的黄田坝。
黄田坝的酬金仅够一家四口人糊口,前面几次应考,孙文娟己卖光嫁装手饰,连逝去母亲给的一付手镯也没能留下来。
她现在太需要钱了,但还有点理智:“没听说过女的当先生的,还是叫我丈夫来嘛。”
夏平很想调侃一下说朱先生不是病了嘛,但怕她尴尬没说出口。
“谁说女子不能当先生,妇女能顶半边天,只要有能力,都可上。再说我们办的是学堂,不是私塾,需要的老师会很多,你先生也可一起来啊。”
重赏之下必有勇妇,夏平还得加加温,:“每位教书先生每月酬金一两,并解决吃饭和住宿问题。每年冬季和夏季各放一个月两个月带薪假。这是基本工资,另外还有奖金……”
孙文娟听得心潮起伏,如果真照说的那样,那经济问题能得到极大改善。
关键她还喜欢这项工作,喜欢做老师的感觉。
“朱夫人,朱夫人”见朱夫人有些走神,夏平连叫两声才把朱夫人神思拉回来:“你愿意接受这份工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