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开个玩笑,看把你吓得。”她纯属是过过嘴瘾,如果真让她动手,她肯定死在那些人前面,必定侯府里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她还没狂妄到那种程度。
“大小姐,你向我发誓,从今以后不准再说这样的话。”许妈妈一把抓住唐诗雨的胳膊,因为用力过猛,她的指甲深深的插在了对方的肉里。
“好好好……我发誓!”唐诗雨从许妈妈的眼中看到了恐惧,这也让她感觉到了古代根深蒂固的父为子纲。她在心中默默的告诉自己,无论以后想做什么缺德的事,都要放在心里,不能再大大咧咧的说出来。
她之所以毫不顾忌的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那是因为她知道,她跟这些人没有任何关系,他们对她来说也只是陌生人。
可是在别人看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谁让她这具身体跟他们有着血缘的关系。她要是真的那么做,她猜测到在这个最重孝道的古代,绝对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弄疼你没有,我是怕……”清醒后的许妈妈,才知道她正掐着唐诗雨的胳膊,随后一脸心疼的揉了揉。
“我明白,我刚清醒不久,好多事情都不懂,以后还需要奶娘多多提醒。”唐诗雨给自己之前不妥的话,找了一个借口。
“哎!”许妈妈的脸上露出了释然,原来她的大小姐是不懂,难怪会说出那样的疯言疯语。
“算了,离开就离开吧!迟早有一天我要让他们求着我回来。”反正对她来说到哪里都一样,有句老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日他们看不起她,那她来日定叫他们高攀不起。
“有了这个,我们到登封那边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许妈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
“这是什么?”什么样的宝贝需要小心翼翼的揣在自己的胸口,看块头也不小,放在胸口也不怕搁得慌。
“这是侯爷的帖子,有了它,登封那边的族人肯定会照顾我们的。”许妈妈的脸上露出了对未来的憧憬。
“盘缠呢?”唐诗雨对那个帖子不抱任何希望,亲生父亲对她都弃之不顾,何况是些血缘稀薄的外人呢!钱才是最主要的,有了钱她就是大爷。
“没…没有,府里的开销都是登封那边族人给的,等我们到那边后,自然……”许妈妈磕磕巴巴的简单介绍,最后连她自己都有点底气不足。
“没有盘缠,千里迢迢的我们怎么去?”那个老小子不会认为她们两个喝着西北风,就能一路走到登封吧?
“侯爷说,有人送我们过去。”说到这里,许妈妈的脸上多了几分笑容,一路有人保护,盘缠也不用她们担心。
唐诗雨对此却不敢苟同的,说得好听一点是一路保护,说的不好听是一路监视她们。这是把她们的后路都绝了,真够狠的。
无论她是什么样的感想都没有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第二天一早,一辆灰秃秃的马车就停在了小院的门口。
她们两个也没什么东西可收拾,都是些破衣烂布,只带几身换洗的衣物。最值钱的应该就是许妈妈怀里揣着的那个帖子,还有被她缝在小衣里的几两碎银子。
没过一会,一辆破旧的马车从侯府的后门驶了出来。就这样唐诗雨灰溜溜的离开了侯府,一开始她还担心自己玩不好宅斗,结果来一个剧情大反转。
说好的护送人员只有一个车夫和两个家丁,这是看得起她,还是看不起她?
现在的她还在吐槽护送人员的寒酸,却不知道过不了多久,她却在庆幸寒酸点好。
马车停在城门口等待着出城的时候,她从车窗里看到一个小乞丐,她朝对方招了招手。给了那个小乞丐五文钱,让他给李三带一句话“江湖见”。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以李三那个心思活跃的人,肯定听懂了其中的意思。就算被一行的其他三个人听到,也当她是疯言疯语。
她之所以不当面与大家告别,也是害怕有心人的算计,谁让她现在的人设是个没势力的傻子呢!
“这路好像不对?”许妈妈去过登封一次,是陪着苏氏回去祭祖的那次。登封在长安城的东南,而现在马车驶出的方向却是东北,再路痴的人也看出了其中的不对劲。
“那边的路不好走,走这边多绕点弯路,大小姐也能舒服点。”车夫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假话,脸上还带着几分讨好的笑容。
“那走吧!”在许妈妈的记忆中,那边的路的确不好走,可她却忘记了,早已过去了十几年,再不好的路肯定也修好了。
“有问题?”关系着自己的身家性命,唐诗雨不得不谨慎。
“没事!”一直待在深宅里的许妈妈,一出远门两眼一摸黑,她能靠的就是,她以前那可怜的一点经验。
看着越来越远的那座宏伟的长安城,唐诗雨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可是她的尊严告诉她,这个地方她还会再回来的,避其锋芒、猥琐发育才是她现在应该做的事。
“夫人,马车已经出城了。”监视唐诗雨的人刚回来,林妈妈就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林氏。
“很好,交代下去没有?”林氏本来还担心郑国公府的人从中作梗,没想到这么顺利就出城了。
“已经交代下去了,让他们在同官县动手。”从长安到同官也要七八天的路程,既不会让人觉察到什么,又能放松对方的警惕。
“出了长安城随便找个僻静的地方做了,免得夜长梦多。”林氏连这几天都等不及了。
“夫人放心,跟去的人是林安和林顺两个人,他们办事还算稳重。”林妈妈也想早点把事情解决,可是她更怕节外生枝。
这两个人的一家子都是林氏的陪嫁,卖身契都捏在林氏的手里,他们不敢不听话。至于那个车夫倒是侯府里的人,为的就是掩人耳目,可是林氏却给了他足够的好处。
在她们看来,一个老婆子带着一个傻子,这三个人想捏死她们,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