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讲。”
“秦老板可否帮我查一下,你们明月坊有没有经手过一条裙子,用烛鱼的尾鳍,九天火凤的羽毛,流焰草的蕊芯制成,一眼看上去,特别漂亮的一条裙子,有看到过吗?”
全郁仪词句匮乏,只能用漂亮来形容。
秦玄没有任何思考直接摇头,眼里流露出一丝惊讶。
“你不回忆一下吗?”
他轻轻地苦笑,“烛鱼的尾鳍本就是世间罕有,九天火凤的羽毛更是可遇不可求,唯有流焰草的蕊芯相比之下容易获得一些,但也是有市无价,郁仪小姐说的这条裙子,若是我真的见过,定是毕生难忘,不必回忆。”
“而且,这样罕有的东西,也没有人会拿来做一条裙子吧。”
秦玄面色平静,语气淡然,心底却掀起惊涛骇浪。
疯子才会把这些东西做成一条裙子吧!
听到他这番话全郁仪遗憾地叹了口气,狠狠地夹了两筷子。
“那这样吧,你帮我另一个忙,帮我查一下傀神门这个势力,找一下鹤月这个人,无论生死,我就不收报酬了,替秦老板跑一趟。”
这个要求秦玄没有拒绝,但他还是把那储物戒指推到了她的面前,执意让她收下,她也懒得再推辞,放进了脖子上的玉牌里。
现在本来就缺钱。
他看见那玉牌,眼底闪过一丝疑虑,犹豫着开了口。
“郁仪小姐初来凤鸣巅是来找朋友吗?”
“不是,是来寻仇的。”
说话间,全郁仪酒足饭饱,十分满足地呼出一口气,整个人心情都好多了。
从秦玄那里拿来了一些那手下的信息和涅火岩城的地图,她便与他告了别。
“现在的年轻人这么坦诚吗?就不怕我拿了这报酬跑路?”
盘腿坐在床上,将储物戒指里面的东西都拿了出来,竟然有三百枚黑晶币,还有其他贵重的丹药。
这可真是大手笔。
笑结璘推开门看到床上数钱数得正开心的女人,嘭地又将门关上了。
似乎就这样将房间让出来叫他觉得憋屈,他又打开了门,阴沉着脸走了过来。
抬手,拖起,丢出去,一气呵成。
“我睡地板行了吧!”
全郁仪轻而易举地就破开了他的封印,重新走了进来,瘪着嘴去拿被子,忽地身形一晃,直直地往地上倒去。
笑结璘手疾眼快将她接住,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她放在了床上,紧皱的眉头透露出一股担心。
“你去做什么了?”
她虚弱地咳了两声,拉着他的手不放,声音轻得仿佛随时都要落气,“沈家的人发现我了,我不敢在外面住。”
明明她虚弱得就要死了,偏偏他想抽回的手就被抱得死死的。
他颇为头疼地坐在床边,冷漠的脸上布满无奈。
“你为什么要杀沈家二少爷?”
她枕着他的手掌,手指勾勒他小臂血管的走向,时不时在凸起的地方按一下。
“他欺负我,他看我长得好看就要把我抓回去,你说他该不该死?”
他默然,看她睫毛的阴影下那双清亮的眸子,深深地望着自己,心尖一颤,顿时觉得感觉呼吸有些急促。
“你,你伤的重吗?”
他扭开头,深呼吸平复自己被打乱的心跳,随口问道。
“虽然很难受,但是一想到你在身旁,就觉得没什么了。”
笑结璘另一只手无奈地捂住脸,无语问苍天: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用这样自然的语气说出这样肉麻的话?
他再次试图收回自己的手,依旧被她抱得死死的,“我要去休息了。”
全郁仪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他,“好想明天一早起来就能看见你的脸。”
他哼了一声,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起身出门。
“我要是挺不过去的话,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好叶子啊。”
“你能不能要点脸?”
实在是忍无可忍,他愤怒咆哮。
未免也太能装了?力气比他还大,到底哪里像是挺不过去的样子?
“么啊,爱你。”
全郁仪仿若没看见他那要杀人的眼神,甜腻笑着送了一个飞吻,这才蒙住被子睡觉。
隔日一早,笑结璘来到房间,声称想看到他的那个女人早已经没有身影。
涅火岩城。
放眼望去,满目荒芜,看不到一株植被,这里只有无边无际的黑色岩石,风沙肆虐,那黑色的沙砾刮在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生疼,极度的高温下,他们能清楚感觉到身体水分的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