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晶地龙一到了凤鸣巅就自行缩小了,变成巴掌大的小东西,它缩在全郁仪的胳膊上,舔着她的手指。
“放心,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他叹息一声,拇指揉了揉它的头,轻声宽慰道。
话虽这样说,但实际他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连她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全郁仪在笑结璘的床上躺了五日,期间大部分时间都是范小叶为她梳洗,而他只能守在旁边看看她的变化。
让他庆幸的是,这么热的天,她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下,并没有发臭,说明她确实还活着。
“少主。”
林述清推门进来,就看见床边守着的笑结璘,看他难受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跟你说多少回了?敲门!”
“是。”
“什么事?”
“外面明月坊的老板带着一位男人,与老夫人吵起来了。”
笑结璘闻言皱眉,随即叮嘱了一句范小叶照顾好全郁仪,便起身出去了。
没走多远,他就听见激烈的吵架声。
“明月坊的人明明看见是你家小子将我们主人带走了,你这个老太婆非不承认!有本事让开,让老子进去搜!若是搜出主人,老子烧了你这笑府!”
“胡说八道!我们家璘儿根本就不认识那女人,怎么可能把她带回府里?你当这是什么地方?你想搜就搜?你真是好大的威风!”
“你说不认识就不认识?老太婆给老子让开,否则休怪老子不客气!”
“先生你消消气,老夫人也不知道详情,我们也不是惹事,不必动怒。”
“老夫人也不要生气,我们此番并非来闹事,给晚辈一个面子,先消消气。”
除了一道浑厚的男人声音和自己奶奶的声音,笑结璘还听出来那个劝说双方的人,是明月坊的老板秦玄。
“怎么回事?”
他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一眼就看到秦玄正安抚着一个魁梧的男人,后面还站着前不久在涅火岩城碰见的徐成。
而自己奶奶被下人搀扶着,因为愤怒,满脸憋得通红,胸口剧烈起伏着。
“秦某见过笑少主。”
那魁梧大汉一看到笑结璘,一时有些发愣,神色变得有些古怪,最后还是重重地哼了一声。
秦玄怕他再发难,连忙按住他。
笑家的这个少主年少成名,修为深不可测,若惹怒了他,只怕是讨不了好。
“秦老板带着人来我笑府耍威风,是什么缘故?我拿了你明月坊的东西没给钱?”
笑结璘上前轻拍老夫人后背安抚,接着冷眼看向秦玄等人。
他凌厉的眼眸扫过,带给他们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只是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不敢忤逆的威势。
秦玄被点名,温尔一笑,端端正正行礼后道,“是这样的,我明月坊的伙计跟着全郁仪小姐去了一趟涅火岩城,他们与郁仪小姐分开行动的,事情结束后,看到是笑少主带走了郁仪小姐,所以前来询问。”
“听说郁仪小姐受了伤,我们心里颇为担忧,颇为言语多有冒犯,还请笑少主勿怪。”
笑结璘手里一顿,目光越过秦玄,看向他按在身后的壮汉,眯了眯眼。
他说话听上去不像他外表那样的年轻,长得高大威猛,但又不是莽夫那样的粗野,面容竟是出奇的俊郎,那双深邃的眼睛竟是跟全郁仪有几分想像。
“哦,这位是傀神门的副门主鹤月先生,也是郁仪小姐的手下,说起来,他跟笑老家主也算是旧识,我相信此事也只是一个误会。”
鹤月冷哼了一声,倒是没有摆脸色给笑结璘,只是瞪了一眼老夫人。
“上门就是兴师问罪,也不知道我们笑家到底欠了你们!”
老夫人怒气难消,愤愤地一甩袖,别过脸去。
“笑少主,不知道伙计说的您带走了郁仪小姐,是是真是假?她之前便受了伤,我们很是担心。”
笑结璘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收了冷厉的目光,多了一分心虚。
“她在我房里。”
闻言老夫人一惊,诧异地看着自己的孙子,想到了什么,嘴唇一阵哆嗦,竟有些慌张。
“你个老太婆还说你孙子没见过……”
鹤月听了粗眉一横,又想与老夫人争论,还是让秦玄拦住了。
“此次多谢笑少主出手相助,还请带路,我们将她带回去救治。”
有他在这里赔笑脸,鹤月也不好让他为难,便冷静下来,狠狠瞪了一眼老夫人。
之前信誓旦旦保证,自己孙儿绝没有见过全郁仪,现在他却亲自开口承认,脸面有些尴尬,便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