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抿唇,有些僵硬,浑身上下血液像是要结冰。
父皇都不要她了,不能在让秦哥哥讨厌她了。
她胡乱抹掉自己脸上的眼泪,手指沾了泥土跟个小花猫似的,她很快爬起来,笨拙的一瘸一拐,像只受伤又落了雨的小狗,可怜巴巴的有些好笑。她尽力让自己的脚步看起来平常些,很快在秦察面前消失。
其实当时是后悔的,他不是故意的,只不过自从那一日过后,李嘉鸣再未与他说过一句话。
年少的人大都是心高气傲的。
彼时秦察十分钦慕“京城第一才女”苏家小姐苏明月,他也知道苏明月向来与李嘉鸣不合。
但他偏偏鬼迷心窍,选择了那日在李嘉鸣最无助的时候去找了苏明月。
他自己是个浪子,怎么会在感情上屡屡不得志。
“禀少爷,苏家小姐求见。”
他被这一声打断思绪,听到小厮的声音,不自觉得皱起眉头。
他斟酌半天,才道:“就说......秦某前些天不甚感了风寒,还未好全,怕传染姑娘,失礼了。”
他顿了顿,又道:“改日我必定亲自登门拜访贵府。”
小厮有些疑惑,从前少爷可是最喜欢苏小姐了,她在宴会上吟诗作赋,他必定第一个捧场。
今日是抽了什么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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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察很快调整好心态,他今日竟然见到南声给姑娘家送信了,等他回来得好好治治他,看他会不会闹红脸。
信里还写着一行清俊的小字,说是要拜托他送给时沅姑娘。
秦察隐隐嗅到了一丝不甚寻常的气息。
这小子平日里都冷冰冰的,没事儿就跟他摆个臭脸,姑娘距离他五丈,他都恨不得离她八丈。
早先有一姑娘看上他的皮囊,大着胆子明里暗里暗示他。结果那就是一个愣头青,气氛好不容易暧昧起来也生生给他冰冻三尺。
最后那姑娘的自尊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掩面哭哭啼啼,南声也无动于衷。
什么时候,这万年铁树开了花?
他自诩风流,极会察言观色,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往往能哄得人心花怒放,从而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他与南声也算旧日之交,知道那小子一心一意复仇大业,不会耽于儿女情长。
可唯一一次失手,在时家小霸王时沅那里栽了跟头。
当时他笑得三天直不起来腰,折扇掩面,戏谑:“哈哈哈哈哈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南声当时面无表情,看他的眼神像看死人一样冰冷。
他也不敢再造次,面上收了笑,偷偷憋着,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秦家大公子,亲察,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
他让小厮退下,轻叹一声,俄顷风定云墨色,日薄西山,黑暗笼罩大地。
时沅拆开一层层的信笺,定睛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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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声当初给时沅写了两封信(一封夹在给秦察写的信里,另一封用来试探大汉是否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