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天空又飘起了小雪。
庆忌抱着小天真望着眼前的皇宫东门,无奈的叹了口气。
1路进入,建宁宫外已然积累了1层薄薄的雪层,庆忌顺着台阶走上,小天真则是扒拉在他的肩膀之上,不停舔舐庆忌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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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宫灯火通明,走到殿外时,庆忌伸手拍了拍身上得雪花,小天真却是已然等不及了,哧溜1下从庆忌身上跳下,由于跑的太急,在雪地上连翻几个跟斗才稳住身形,站稳后立刻窜进殿内,速度出奇的快。
庆忌无奈的摇了摇头,将衣服上的积雪拍落之后,庆忌这才踏入殿内。
尽管殿门洞开,但里头极为温暖,庆忌4处张望1番,好几处的火炉都是烧着,可谓是奢侈至极,扭头望向前方,陈对正坐在书桌前写字,小天真已然和小无邪打成1团,很是开心。
“怎么想着来我建宁宫了?”陈对并未抬头,提起毛笔,蘸了蘸砚台上的浓墨,继续书写。
庆忌走到陈对面前,望了眼书桌上的宣纸,却被陈对1眼给瞪了回去。
庆忌尴尬的挠了挠头,说道:“待在青华院也没事儿干,小天真这家伙颇为闹腾,所以便来建宁宫了,算1算这俩小家伙好久没在1起玩儿了吧?”
陈对并未立刻回应庆忌,将最后1句诗写完后,陈对将毛笔放到1旁,抬头看向庆忌,挑了挑眉头,冷笑道:“怕是来找我问事情的吧?”
庆忌讪笑两声,“这话我可没说,殿下不要先入为主”
陈对拿起1旁的废纸团,直接扔向庆忌,后者1下接住,不禁有些无奈,“殿下,不至于吧?”
陈对缓缓起身,白了庆忌1眼,说道:“1会儿走的时候带走,我这儿没扔纸团的地方”
庆忌嘴角抽搐,无奈将纸团收入手指上的玉戒当中。
陈对已从书桌前走下,1马当先朝着矮几走去,庆忌跟在其身后,2人相继坐下。
1旁的火炉正旺,陈对将茶壶放到上面,要不得1时半刻,热气已然飘起,清洗两只杯子后,陈对倒了两杯浓茶,1杯递给庆忌,后者稳稳接住,但却无喝茶的心思,于是便将其捧在手心当中,暖手也是不错。
“你的诗我看了,《仲春》和《问天》,都很不错,父皇对此也是欢喜不已,庆忌,看来以后提到诗,大泉人民就很难不想到你了啊”
庆忌1愣,不解的问道:“这是为何?”
“文试虽然不明排名次,但学宫那些位私下已然将十人拍了个高低,你呢,毫无意外的夺得头魁”陈对轻抿1口茶水,长长打了个哈欠,说道:“想必再过1两日,消息便会从北城传开,时间的问题罢了”
庆忌越发惊奇,他望着陈对,开口问道:“那江离然?”
陈对放下茶杯,点了点头,说道:“写的也很不错,第1首你2人可以说不相上下,只不过在第2首嘛,那江离然过于追求辞藻的华丽,可谓当代学子的通病,这1缺点你倒是没有,恐怕也是你能从中脱颖而出的原因”
庆忌尬笑不止,看来是运气好1些。
陈对就像知道庆忌在想什么1样,扭头白了他1眼,轻声说道:“谦虚固然很好,可也不要妄自菲薄,运气也是实力的1部分,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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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忌微微点头,此话有理。
1杯喝完,陈对再倒1杯,“说罢,找我有什么事儿?别说是来找我唠嗑的,你的脾性,我不清楚?”
庆忌尴尬的挠了挠头,笑道:“殿下果然聪明过人,慧眼如炬,神机妙算,真乃神人”
“打住”陈对伸手制止庆忌,开口说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少在这儿打官腔”
庆忌愣了愣,殿下,真是儒雅。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庆忌也就没有了拐弯抹角的必要,他1改笑意满脸,严肃的望向陈对,问道:“殿下可知崔权泽1事儿?”
陈对白了庆忌1眼,言语尽在神色当中。
庆忌继续说道:“我不能理解陛下为何如此去做,最开始的时候我有找过陛下,可陛下却已1句话将我打发,显然有意包庇那崔权泽,或者说是不想与崔宰相闹掰,可这次行为很怪,甚至可以说不正常”
“哦?”陈对放下茶杯,双手托腮望着庆忌,笑道:“说说”
“最开始想要包庇,可如今却将其打入应天府大牢;不想与崔宰相闹掰,但这次却杖棍3十。殿下不觉得这样的做法,与陛下的行为极为不符合吗?陛下此次的行为,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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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什么?”
思虑几番,庆忌咬牙说道:“小孩儿打闹?”
陈对表情严肃的看着庆忌,冷笑道:“小孩儿打闹?也亏得你敢把这话说出来,议论当今圣上,你这脑袋我看是不想要了”
对于陈对的“威胁”,庆忌了无感觉,他就这样望着陈对,期待着她的回应。
可陈对却是继续喝茶,1言不发,1杯接着1杯,直到茶壶里的茶水见底,她才停下,可又是从1旁的木桶中舀水,继续煮茶。
天真与无邪玩儿的欢快,好在俩小家伙没有打架,否则又是让人头疼的1件事情。
望着1言不发的陈对,庆忌无奈的叹了口气,朝着正在耍闹的天真吹了声口哨,小家伙立马看向庆忌,1脸不情不愿的走向庆忌,甚至1步3回头的那种。
庆忌哭笑不得,却也不想让小天真伤心,随即又摆了摆手,让小家伙继续玩儿去了。
而他则是缓缓起身,朝着陈对作揖行礼,说道:“殿下,庆忌先行告退,小天真就留在这里吧,明日武试第1轮结束,我再来接它”
说罢,庆忌转身离去,而沉默许久的陈对也是在这时张口说话。
“尽在字中”
庆忌缓缓转身,1脸迷茫的望着陈对,后者看着他,眼神深邃,宛如夜空。
“庆忌,我不想再死人了,帮帮我,帮帮大泉”
庆忌越发迷茫,再想深问时,陈对却是转过头去。
“尽在字中?尽在字中”
庆忌皱了皱眉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离开的时候,小天真硬要跟着离开。
陈对走到殿门外,远望着庆忌离开的背影,久久出神。
顿觉衣摆被扯动,陈对低头,看到小无邪试探性的望着自己。
陈对笑着将其抱起,继续望着外头,直到那个身影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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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对摸着无邪的脑壳,轻声说道:“小无邪,你说,他会不会恨我呢?”
离开皇宫时,庆忌从玉戒中拿出那个纸团,尽在字中,说的应该就是这个意思了。
走到学宫门外,借着其挂在外头的灯笼红光,庆忌将纸团小心翼翼的展开,皱皱巴巴的摸上去极为不舒服,可让庆忌最为不舒服的,是上头的内容。
1字1句读完后,确保自己未曾看错,庆忌重新将纸张揉成1团,右手托起,心中默念,无名之火顿时升起,将纸团烧成灰烬。
待得黑灰散落,庆忌用脚将其踩灭,回头望了望皇宫,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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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日清晨。
踩着院中的积雪,庆忌踏上前往演武场的征程。
皇宫内有1处专门用于武比的演武场,1般都是用于5年1次的科举考试,选择武状元的地方,如今没有科举,自然而然就成为了冬会武试的第1选择场地。演武场距离长宁宫较近,庆忌与唐十3从皇宫东门进入后,直奔长宁宫而去,穿过长宁宫1路向北,绕过大大小小宫殿56个,这才来到天启最大的演武场内。
此时演武场内已然站满了人。
演武场南边有处高台,高台极广,以石料砌成,大理石建造的护栏极为耀眼,走上高台,再往南便是1处小型宫殿,据说名为武运殿,乃是前几朝皇帝1代接着1代建造下来,到如今便是这般宏伟模样,极为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