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之柔倒也顺从,开口道,“这是我的身份信物。”
“每一个血手阁的刺客都有此物吗?”
易之柔摇摇头,“不是,只有阁主亲信才有梅花信物,梅花信物因为各自身份不同,各有不同。”
顾顺安闻言有些沉默,易之柔也不着急,就这么静静的仰头看着对方,就好像是在欣赏一幅绝世画卷。
良久,顾顺安还是从怀中拿出了一件东西,好不容易发现线索,他不想就这么结束。
“那你认识此物吗?”
正在专心欣赏某人的易之柔看见顾顺安拿出的黑色梅花令牌,脸色顿变,立马单膝跪地。
“属下扬州心柔,参见阁主!”
顾顺安突兀的看着身前的美人,心中大惊,自己的仇人竟然是血手阁阁主?
“天下还有谁有此令牌?”
“玄梅令由天外陨铁炼制而成,普天之下只此一枚,除了阁主您,还有谁敢执掌此令,号令天下刺客?”
血手阁,江湖中最神秘的刺客组织,杀人无形,无论目标是谁从来没有失手,江湖中人无不谈之色变。
他如今下山也是想加入血手阁,以调查当年旧事。
只是他没想到,十年前血案现场留下的东西,指向的竟然是这个神秘组织阁主!
但顾顺安没有惧意,只有浓浓的仇恨,十年前顾氏全族百余口的生命让他从骨子里透着一股血腥。
“咳咳,你怎么就能确定我是你的阁主?”
顾顺安尽量不让自己看起来心虚。
“阁主说笑了,虽然您这些年藏匿人间,红尘历练,但玄梅令属下还是认识的,今日多谢阁主救命之恩。”
“不必言谢,快起来吧。”
见对方没有怀疑,顾顺安心中暗喜,看来自己的伪装技术果然高超。
顾顺安收起玄梅令,背过身面对残破的庙门,看着窗外的大雨,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说说今天的事吧,我刚来扬州,发现这里太乱了些。”
易之柔起身,抬头看着背对自己的男人,嘴角挂起一抹浅笑,不过很快收敛,装作恭敬的回道,“回禀阁主,刺杀扬州守备和四海帮海霸天,属下都是听令行事,不知缘由。”
顾顺安有些失望,不过倒也在情理之中,身为刺客,只问目标,其余不管。
“听谁的令?”他还有些不甘心。
“伍九。”
“他人呢?”
“今日行刺,已然身亡。”
“扬州城里还有谁是血……我们的人?”
“除了我以及今日身死的伍九伍六,没有人了。”
顾顺安一顿,猛地回头,“你敢骗我?今日行刺之人分明有五个!”
“阁主明鉴,开始二人属下真的不知,但看身法,他们绝对不会是我们血手阁人。不过……”
易之柔低头顿了一下,顾顺安眉头微蹙,“说!”
很少有人会走回头路,所以才有“开弓没有回头箭”的说法,而易之柔恰恰是卧薪尝胆的角色。
她狠了狠心肠,缓缓伸手,拿出一枚铜钱,“属下在海霸天身上发现了这个。”
顾顺安瞥了一眼,立马夺过对方手里的铜钱,这并不是常见的圆形方孔钱,而是一枚实心铜钱,铜钱的正面是“伍”,反面是一朵缺瓣梅花,样式跟玄梅令一模一样!
易之柔解释道,“之前海霸天大战,衣衫破碎,这枚铜钱就落在了属下身边,当时我还以为他是血手阁的人。”
顾顺安收起铜钱,打定主意今晚要探一探海府,不过这易之柔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