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天听到利器破空的声音,立马大喊。
无数利箭从假山中射出,好在众人皆是武林高手,对付这等机关自然不在话下。
只是众人赶到假山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密室的入口。
就在这时,元苍突然说道,“我想起来了,刚才在水下的时候,我发现水底有些不对劲。”
众人看向绝天,默认他是这里发号施令之人,后者对账房先生吩咐,“去,找人把水池的水放干,今天就是掘地三尺,也必须把《驭灵决》找到!”
唰唰!
下坠的顾顺安听到耳边的呼啸,明白此处只怕真的深不见底。
他不敢大意,身体一转,发动自创的轻功——随风舞,只见黑夜中的他,整个人如落叶般下坠,时急时缓,宛若枯叶。
约莫过了一刻钟,察觉到周围风速的变化,他明白该是到底了,身体一翻,轻轻的落在地上。
紧接着,身轻如燕的易之柔落在他的身边。
顾顺安心中恼怒,伸手捏住了易之柔的脖子。
“你在耍什么花样?”
“嗬咳……”
易之柔呼吸有些不畅,黑暗中,有些慌乱的抓着顾顺安的手,艰难的开口,“六,六哥。”
顾顺安头脑稍稍清明,从被耍的盛怒中退出,稍稍松松了手,随即收回了手,握紧了袖中刀。
“说吧,你到底是谁?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他不傻,岂会看不出对方拿出海霸天玄梅信物的目的,就是引他来此。
易之柔见顾顺安没事,心底稍稍松了一口气,随后在黑暗中摸索一番,点燃了墙壁上的油灯。
随着一盏盏油灯亮起,一处幽深的隧道出现在顾顺安面前。
隧道很长,仿佛看不到尽头,仔细分辨却又可以看到尽头有一点萤火般的光亮。
顾顺安看向易之柔,后者似乎明白对方的疑惑,展颜一笑,“路还长,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
昏暗幽长的密道里,两个人并肩而行,易之柔给顾顺安讲了一个故事。
“千年前,这里还不叫扬州,也远不如现在这般繁华,不过是一座无人问津的小镇,小镇里有一青年,姓牧名鹰,终日靠进山砍柴为生,一日清晨,牧鹰进山发现山野之间倒了一位血迹斑斑的老伯,他心善,将老伯救起背回家中,用不多的积蓄给老伯延医买药。
没两天,那老伯的伤便好了,之后不辞而别,牧鹰并没有将这件小事放在心上,继续日复一日的砍柴为生。
就这样过了四十年,当初的青年已经变成了年逾花甲的垂暮老者,终日劳作他的身体早已不堪重负。
忽有一日深夜,半梦半醒之间,牧鹰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位花白胡子的老人,那人鹤发童颜,道骨仙风,悬浮在空中,牧鹰以为自己大限将至,得遇见仙界神人。
那老者问道,‘你可还认得我?’
牧鹰摇头,老者含笑,‘你再仔细看看。’
牧鹰皱眉,忽的想起了少年旧事,这才发现这仙人竟然跟四十年前的老伯一模一样。
四十年过去了,对方容颜未改,莫非真的是仙人不成?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
老者却说,“当年你救我一命,今日我是特地来报恩的,你可有愿望未曾实现?”
牧鹰想了想,自嘲道,“少年时想做游侠,没想到挥刀一生,只为柴米油盐。如果可以,我想习得一身武艺,再做一遭游侠,扶危济困,潇洒一生!”
老者摇摇头笑了笑,“你不知,江湖也是柴米油盐,人生谁能真潇洒?”
说着话,老者拿出一颗碧蓝色的珠子,翻手打进了牧鹰的眉心,等牧鹰再睁眼,老者已经不见了,只听见余声回荡,“旧恩已报,莫忘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