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许凝又羞又怒,叶心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他眯缝起眼睛,开始用带着玩味的眼神瞪了少女几眼,随即朗声说道:“这种事我说的可不算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还没出娘胎时你的长辈就替你做了主,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
许凝咬紧银牙,狠狠的剜了臊眉搭眼的少年一眼,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再把他的骨头扔进药锅里煎成一锅臭水。可面前少年说得有理有据,自己也不知道该辩驳些什么,只能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要和爷爷说,跟你解除婚约。”
叶心站在阳光下,脸上也带着和煦如阳光般的微笑,丝毫看不出这是一个饱受幻病折磨的疯子。他的嘴里突然冒出一句没来由的话来:“真拿自己当纳兰嫣然了是吧。”
在场的人没人知道纳兰嫣然是谁,只认为是疯子说的一句没头没尾的疯话。
“唰唰唰!”
三枚赤红色的火球裹挟着恐怖的高温,从白衣青年的嘴里爆射而出,径直扑向叶心的面门,惊得叶心后背都冒出一层冷汗。
“噗!”
一漆黑壮硕的身影及时出现挡在叶心的身前,灼热的焰火瞬间蔓延至韩利的全身,迅速将他包裹得像恶灵骑士一样。
“韩大哥你没事吧!”叶心焦急的问道。
韩利摇了摇头,双手在胸前结出一印,丝丝精纯的木属性念气能量立即从他的皮肤上涌出,瞬间覆盖住全身,片刻后就将缠绕在身上的焰火尽数熄灭。
念气属性,基础有金木水火土五种,需要晋入锻体境才能领悟。
“你也到锻体境了!以你的资质还真是让我意外。”白衣青年冷冷的盯着韩利继续说道:“不过我劝你还是别想着替这小疯子出头,你主修的木属性念气被我的火属性念气克制,你这锻体一阶的境界也比我要低上一阶,你不是我的对手。”
韩利怒目如电道:“唐参!你一个锻体境的成年人,偷袭欺负一个通脉境的小孩儿,难道就不知羞耻吗?”
白衣青年突然伸出手臂,一把将许凝紧紧搂在怀里。许凝被白衣青年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轻,呆滞一会后便要挣脱青年的束缚,却怎么也脱不了身,只能红着耳根子低声娇嗔道:“松手!”
不知是白衣青年有意而为还是没听见少女的低语,手臂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脸上的神色也越发得意起来,他仰起自己的头颅,用慵懒的声音对着韩利和叶心说道:“自古以来就是成王败寇,这个世界的法则也是由强者制定的,更何况美人只配强者拥有,杀了这小疯子我就马上向师父提亲,你识相的话就不要来插手此事!”
面对这故作姿态的唐参,叶心只觉得好笑。这个角色不过是一个自己从别的小说里剽窃来的形象性格,就连名字都是恶搞原著的,垫脚石一样的角色,竟然也豪横起来了。
叶心强压笑意,却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这一举动被不远处的唐参听得清清楚楚,唐参怒喝道:“小疯子,你在笑什么!”
“我,我想起高兴的事情。”面对唐参,叶心还是有些发怵的,毕竟刚才要不是韩利帮着挡下了那一记暗招,恐怕现在他已经被烧成灰了。
“叶心可是师父的贵客,我不管你有多大的背景,想动叶心你就得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韩利脸色凝重,毕竟二人之间不仅念气境界上存在差距,念气属性也被对方克制,一旦交起手来自己肯定是讨不到什么便宜的。
“呵,自寻死路。在师父面前,我还能叫你一声大师兄,但现在师父不在,你韩利就什么都不是。”唐参松开束缚少女的手臂,白皙的脸上露出狞笑,他的右手掌心向上端于丹田,左手变换着结出几个印结,片刻功夫后在其右手掌心上便浮现一朵巴掌大小的赤红火莲虚影,上面银丝缠绕,外形华美,其中蕴藏着的灼热能量更是将他附近的雪霜融化了。
见得此景,韩利眉头微皱,调用念气覆盖至全身,一层薄薄的淡绿屏障从韩利的皮肤中渗透而出,将他结结实实的包裹起来。
待唐参手中火莲的形状凝实,唐参的脸色也变得苍白了几分,他用沙哑的嗓音低吼道:“你们一起去死吧!魔怒唐莲,红银缠…”
“住手!你们不要在打了!”许凝站在一旁喊道。她神色焦急的看着一触即发的二人,这场冲突或许完全是因自己而起,但自己由于实力的低微,只能站在一旁进行无力的劝阻。
“唐参,你这逆徒想拆了我的医馆吗?”院墙外传来一个苍老洪亮的声音,震慑得唐参微微颤抖。一位青衣老者虎步生风从大门走进庭院,他身材瘦小,银发苍髯,皮肤白里透红,虽年过花甲但其气色丝毫不逊于年轻人。这老者正是许家医馆的主人许严。
见来人是许严,唐参手中的火莲缓缓消散,脸上蛮横自大的神情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陪着笑毕恭毕敬的对那老者作揖道:“弟子唐参,拜见师父。”
“唐参,我不是说你已经出师了吗,我也没什么可教你的了,你还回来干什么。”许严撇了一眼唐参,淡漠的对其说道。
“哪里,学无止境,我跟您要学的东西可多着呢。”唐参的脸上挂着虚假谄媚的笑容道。
许严板着面孔对唐参说道:“教了你十一年,该教的都教了,还有学不会的你不如找一堵墙直接撞死算了。”
“徒儿想学的不是医术,而是……”唐参抬起头,眼神中闪烁着诡异的光,“我想学的正是《五禽戏谱》和《千机万毒针》。”
叶心心中疑惑:“五禽戏谱只不过是一种强身健体的普通武技,而那千机万毒针可是我当初设定好许严传给主角的邪门毒功,以毒针为武器,能杀人于瞬息之间。这两门武技都是许严的不传之秘,唐参又是从哪知道的?”
“你倒是神通广大,连我许严的独家绝学都查得一清二楚。”许严的眼神似笑非笑,他打量着面前这个衣冠楚楚的唐参,哪里还像昔日俯首听命,憨厚老实的二徒弟。
“你背后的势力虽然有些本事,但我未必会放在眼里。《五禽戏谱》我会传给自己的亲传弟子,而《千机万毒针》则是给我未来的孙女婿。好像都跟你没什么关系吧。”许严冷声说道。
看许严这般态度,唐参依旧不愿放弃,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师父,不,许前辈,我这次前来正是代表我们糖门为了向您提亲,我和师妹,许小姐两情相悦,还望您老能成全我们这桩婚事。”
“呵呵,原来背后是糖门在撑腰,怪不得这么硬气,连有主的花都敢惦记。”许严露出不屑的眼神冷冷的看着唐参说道:“告诉你们简门主,一个靠倒卖粮食,哄抬粮价起家的商人,我许严可不会放在眼里!”
“这么说,你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唐参脸色铁青,态度也不似之前那般恭敬,“得罪我们糖门的滋味儿可不好受,许严你可想清楚了。”
“滚!”
“好!这可是你自找的!”唐参撂下一句狠话,灰溜溜的逃走了。
许家医馆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韩利转头去忙手上的活,也不知道许凝她尴尬的去哪里躲了起来,许严对叶心使了个眼色,叶心立即会意跟着他走进了里屋,确认四下无人后,许严才从怀里掏出一青一黑两枚卷轴摆在桌上。
叶心明知故问道:“许爷爷,您这是?”
许严低声说道:“这两个武技我都传于你,你收好,不要对任何人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