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桐,说真的你是好人啊!为什么要承受这般痛苦。”夏思辰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同情。
舒桐也笑着说;
“是啊,你应该是最了解的吧!”
“那当然了,别忘了,咋们小学不仅是一个班还坐了一年同桌呢!”
“夏思辰,做好人是要付出代价的,就像我一样。”舒桐冷笑着说。
那时候刚开学要上四年级,舒桐去班里第一个认识的就是夏思辰和白宇凡,不想后来又做了同桌。
上初中后两人就没有在一个班了,而如今又有幸又被分到一起。
这天早上舒桐还是没有吃饭。
“舒桐,老师叫你去一下办公室。”黎欢对舒桐说。
舒桐慢吞吞的向办公室走去,她昨天晚上想了好久,如果老师问她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如果实话实说,那样会让她减轻痛苦,老师他会信吗?
“你觉得你昨天做的对吗?”旭枫老师问道。
“不对……”舒桐依旧是低着头,很小声的回答了旭枫老师。
“控制不住对吗?咱们该面对的就要去面对,该看病就去看病,知道吗?”旭枫老师看着低着头的舒桐。
“舒桐,如果你是一个男生我绝对会让你把衣服脱看,看看你把自己作践成啥样了!”
舒桐没有说话,只是将袖子拉了拉,跟着旭枫老师从办公室里出去,走到校长室,舒桐看着两个熟悉的人影坐在沙发上,旁边还有彭泽,校长。
舒桐停下了向前的脚步,停在了原地。
她明确的知道他们出现在这里会是什么事发生。
“舒桐,来,快点进来。”校长笑着说。就连站在一旁的彭泽也示意让她进去。
舒桐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姑父,还有一旁的哥哥然后走了进去。
最后经过旭枫老师和校长还有彭泽的劝说,舒桐乖乖的听了话,答应了回去看病,然后在家里休息两周。
舒桐临走时旭枫老师还特意叮嘱舒桐要听医生的话,好好休息。
舒桐在回去的路上没有说一句话,回到家,姑姑立马就跑过去给舒桐的表姐说让她带舒桐去市里的医院。
家里的人没有一个是可以有能力带舒桐去的,即使舒桐不想再麻烦表姐和姐夫了,可是除了他们真的没有人可以使姑姑放心的带她去。
舒桐的表姐是舒桐大姑的女儿,可是就在2018年冬天她去世了……舒桐到现在都还很愧疚自己没有见她最后一面,现在舒桐的姑姑在表姐眼中就像是母亲的存在。
所以表姐一定会带她去,即使她不愿意。
早晨五点多舒桐就起床和表姐出发,一路上姐夫开着车。
舒桐到医院一直很害怕,她怕的不是自己的病,而是花的钱太多,她不想让本来就不了解她的表姐以为她就会花钱。
因为第一次去医院也是表姐带着舒桐去的,刚开始在表姐的眼中“抑郁症”这三个字不过是虚幻的,因为她以为那种病只会出现在电视剧或者电影里。
让舒桐开心的是姐夫带着她去了一个满是芦苇的地方,“芦苇荡”。
那里全部是大片大片的芦苇,不光是白色的,还有粉色的,游客也挺多。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这一天的舒桐很开心,虽然并没有露出太多的笑容,可是和往常比今天的舒桐和前几天的舒桐确实不一样。
中午表姐带着舒桐来到学校,目的就是为了说说情况,然后办理请假手续,其实她并不想请假,可是舒桐知道表姐是为她好。
舒桐在家里呆了好几周,每一天都没有人陪舒桐聊天,为了不让姑姑和家人们担心,舒桐觉得难受时总是把自己反锁在屋里,假装学习。
然后又面带笑容的出去,自己明明看看见饭就想吐,但是为了不让姑姑担心,她还是会把饭端过来,可是姑姑不知道的是每一次舒桐端过来的饭都给哥哥了。
没有人陪舒桐,甚至刚开始的时候她的家人也是觉得她只是想太多,就是爱哭。
舒桐在那段时间里经常听见街坊邻居的闲话:
“那舒桐就是不想上学,然后装病。”
“按我说呀,她就是看不起她爸,舒家怎么养了那样的不孝女!”
“对呀,她父亲虽然小时候脸被火烧伤,但是毕竟是她父亲呀!”
…………
一传十,十传百,最终必然会传到当事人的耳朵里。
这时候的舒桐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舒桐如果真的看不起她父亲又怎会在同学问起时说他是自己的父亲,又怎会在父亲腿受伤走不了里时攒钱,借钱只为给父亲买一个轮椅。
舒桐从生下的那一刻就被当成家里的唯一希望,舒桐的哥哥在准备升六年级时发高烧,以至于他的思想很呆板。
妈妈从小没读过书,也是被舒桐现在的外公外婆所收养的,在那个新家是没有舒桐妈妈一点地位的。
人性真的很凉薄,然而舒桐只有十五岁就把人性看透了一半,这归功于那些嘴巴里经常吃大蒜的妇人。
每一次舒桐听到别人对着她说闲话时,她总是一声不吭,因为她知道如果被当事人听到会显得自己多没教养。
“闲话终日有,不听自然无。”
说说实话真正能按这句话去做的人真的不多。
道理我们谁都懂,可是谁又能真正的做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