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会长,听说你和那个赵青吉祥、赵副官不是很要好的朋友嘛……嗯、说说看,这个家伙怎么样?我一直就是看不透这个鬼精鬼精的贼家伙儿……”
冯会长偷偷瞄了一眼沈副官和野村:“唉,别提这个家伙了……其实我也算不上和这个赵副官
有多近,这不是吗,我刚在江城设赌场、开饭庄、搞矿石生意的时候,不是需要办里各种官照手续吗,他当时就是负责办理这些手续的副官,那家伙把我给难为地,这也不行那也不对挑我毛病,光是大洋就硬生生孝敬了他五百多,后来还得算他两成分子才算给我办了,这些年他吃的、喝的、玩的、孝敬杉本将军的等、等、等不都是从我这里出的……唉,窝囊……”
沈副官押了一口酒也附和道:“可不是么,这些年,他可是暴发很了,在江城从很多商户那里,他可是搜刮了不少的钱财,听说,他还和土匪祝老虎倒卖大烟土……还有,野村课长可是很了解他的,听说这个赵副官还和杉本司令官的女儿在日本的时候就很要好,他自己还到处讲杉本司令官的女儿叫什么、什么秀子是他的未婚妻,为了巴结杉本司令官还给自己起了一个日本名字,呸,不是我背地里讲究他,别看赵副官、赵青一口一个老师地叫着……可他背地里赌博、乱搞女人,还到处逛妓院,真他妈恶性……”
“可不是么,听说这家伙很邪性,不但逛鸡院、连他娘的寡妇都不放过,听说杉本司令官从满洲国给他带来了一个很妖艳的日本娘们儿给他当佣人,这他也不放过,据说,他和那个娘们儿都眉来眼去他妈的有一腿,那还不够,他在外面还偷偷养着个女人,上个月把人家肚子稿大了,然后从我这里拿了二百块大洋把那个女的送回了老家……”冯会长说着“碰”狠狠墩了一下酒杯……
沈副官也撇撇嘴不是好语地说:“这家伙真不是东西,头上流脓、脚下生疮,据我了解,最近他经常偷偷地往来于城南柳大营和煤矿一带,他早就盯上了那些古董文物什么的,冯大会长,据小道消息,赵青还和大黑山的土匪都有着来往,你对此人可要多加小心了……”
“……欺压商户、倒卖文物,勾结土匪倒卖大烟土,还乱搞女人……看来这个家伙的确不是个好东西,杉本司令官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个坏家伙,还提拔他当上了个副官,嘿……”
野村耸耸肩一扬眉嘿嘿也附和着笑骂道……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背地里胡乱议论杉本司令官的私事,这样很不好……”
佐藤大佐打断了几个人的话。
“嗨,佐藤将军,我们没有议论杉本司令官的私事,我们在议论赵青赵副官……”野村说。
“那也不成体统,野村、沈副官,按照军衔他毕竟是你们的上级和长官,对长官不要妄加议论,再说,这个赵副官无论怎么不好,他毕竟还是效忠天皇的,对大日本还是忠诚的,再者,他还是杉本将军的学生,以后不许这样背地里胡乱议论天皇的将士……”
“嗨――”
“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晚上我还有一个重要的去乡下征粮的会议,冯会长,今天玩得很开心,谢谢你的精心安排,我们上岸吧……”
“好的好的,佐藤大太君……艄公,我们走喽……”
晚八时左右,江城城北云雾山脚下,云雾江岸边一座公园旁的林荫深处,伪警备大队副官赵青吉祥、赵青的豪宅就坐落于此。
这是一座两层建筑的砖木结构的雕梁画壁独门小楼,就隐藏在一片很大很茂密的林荫深处,外围一圈一人多高的红色围墙使得整座宅邸显得壁垒森严,朝南的朱漆大门外是一条干净整洁的缓坡小路,能并行两辆小汽车,整座小楼虽然不是很大,但依江而落,地势高挑,站在楼上推开窗扇从这里一眼望去,半个江城都尽收眼底,这里的景色真是优雅别致、萧疏养心。
副官赵青吉祥显然是已经用过了晚餐,他刚刚洗完了澡,穿着白色浴衣边擦着身上的水珠边从浴室里边走了出来,管家兼伺机老何毕恭毕敬地站在宽敞的客厅里伺候着,见赵青出来了,赶紧从茶几上端起茶杯递了过去,赵青对老何笑笑点点头。
这个老何原本是警备大队开车的老掉牙的老警察,因为老实本分、不会来事又不会巴结上司一直得不到重用提拔,有一次,曹坤抓了一个柳大营偷偷贩卖古玩儿的小老头儿,那个小老头为了给老伴儿治痨病不得已才偷偷出手了珍藏以久的家藏宝贝儿,曹坤不但没收了小老头儿的古玩,还罚了五十块大洋,小老头儿哪有钱交罚款啊,曹坤就把小老头儿押进大牢。
有一天好管闲事的老何看不过去,晚上喝多了一点酒就把那个交不起罚款的小老头儿偷偷给私放了。曹坤知道了大发雷霆,一瞪眼儿就把可怜吧唧的老何给开除了警队,正赶上那会儿赵青往新宅子里搬家缺人手,他就让老何帮了半个多月的忙,赵青见老何老实巴交又是个勤快人,于是,就把他收了做管家。
“老爷,晚上还出去吗?”老何小声问。
“呵呵、这么晚了还出去干嘛,唉,这阵子破事忙的不着消停,老何,没事少要多嘴……”赵青的声音低沉有力,声音穿过客厅都传到了外面,显然是对老何的多管闲事有些不耐烦。
“是地,知道了老爷……”
“铃铃铃……”
赵青停住了擦着身子都双手,扣扣鼻子,走到办工桌前低头想了想没有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