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的阴雨下的切,支姻听着府外的吹打之音,愈加颓废。本来这场婚姻是属于他的,却被自己搞得赴之一灰,如今真是不知该做些什么了。
兰儿正在房中为艾云梳妆,便想问一问这婚事何时定来,艾云告她是老爷走时,未经自己同意,就与那赵家签订了一纸婚约。
事已至此,兰儿觉得劝慰是毫无用处的,也就不在问什么了。于是她转移了话题,赞道小姐今日真漂亮,可艾云却无法强颜欢笑。
终生大事,自古痴情所重,又岂是顽劣之辈所能懂。待那樱唇点绛,人面焕然,终是盖不过心酸之苦,促拥了青山黛眉。
如此重要之日,艾云的父母却不在身熙,更让艾云倍觉寒心。兰儿牵着艾云手,在前引路,走出了闺门,踏向了火海。
当二人走至前院,艾云望着那院中盆水,想是是支姻昨晚准备的,那就受了这心意。于是她将右脚踩入水盆之中,停了小会才继续走。兰儿以为艾云是不小心踩到的,却不知她心怀聊抚。
支姻一直都靠在门口,他没有看艾云,艾云也没有看他。艾云上了花轿,那吹打之声渐渐从支姻的耳边远去,他苦笑了一番。
兰儿望着艾云的花轿远去,蹲在门口哭个不停,口里喊着小姐。当她回门之时,看着正在颓废的支姻,异常的愤怒。她道:“干什么呢?想吃白饭啊!赶紧起来干活。”
支姻没有说话,缓缓站起身来,东倒西歪的走进了自己的偏房。他收拾好了行囊,打算与皮五和宋六告个别,准备离开艾府。
于是他叫了皮五和宋六过来,心中是一言难尽。他道:“大哥要走了!你们两个好好干,别为了我意气用事。”
二人示意挽留,大哥去哪里?那我们就跟着去哪里。支姻挥手示意不要这样,人便转身离去了。
皮五和宋六呼喊着大哥,却被兰儿听了见。她怒道:“大什么哥!还不快去干活,让他滚啊!”
这天入了夜,赵家少爷走进了自己的婚房,掀开了支姻的盖头,色眯眯的望着艾云,艾云含着眼泪与赵家少爷圆了房。
此后支姻日日坐在仙瑶湖畔,整日以泪洗面,数月间愁白了头发。他心想道:“今生无缘相伴,亦可以永远相爱。我说过的!除了你,今生便不会再看任何女人。就让我以此老去,不在看这人间。”
本是仙瑶佳眷侣,一生至死不方虞。因身坠入相思海,耜土焚心望子夫。
待支姻觉自身气数将尽之时,拟家书一封,还尽所愿。时过三载,人去乘西。
官府查寻因由,念他痴情一片,将其葬于仙瑶湖畔,并设忠贞情碑以颂之。
艾云日日苦中作乐,赵家少爷婚后一年便厌了她,日日行于酒妓之间,常不思归处。
一天,艾云来至仙瑶湖畔,抱着支姻的墓。她哭诉道:“云儿从未恨过你,希望你不要自责。我现在真的很痛苦,可又能怎么样呢?婚姻算什么!失了身子又能怎么样!我心里很清楚谁是我的丈夫。唉!你在下面一定很孤独,但是你要等我,我们还有来世。”
她在支姻的墓旁呆了许久才回去,望着房间里的烛火,回想着与支姻的往日。
此后艾云日日将自己关在房中,几乎是茶不思饭不想,最后郁郁而终,年不过三十。
赵家不念姻情,不愿纳艾云的遗体,就因为她未生嗣子。艾天铭艾老爷这才后了悔,将艾云的遗体接回,与支姻合葬。
艾天铭与夫人同跪于二人墓前,追悔莫及,号啕大哭。
此生因此而结,又若艾云出嫁那日,阴雨泫泫。在天空的一角,有两片行云,好似执手的恋人,随轻风去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