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寒冬腊月,清冷的庭院内气氛凝结。风儿呼啸吹拂少年衣摆,有些萧瑟。
顾南卿目光炯炯,看着面前的一对壁人,感慨万分。
想不到少爷在镇魔渊禁足三年,一回来便得这城中美名最盛的少女倾心,实属吾辈之楷模,先行之典范。
阮倾夏笑盈盈的,挽着梁得乐手臂,就像个调皮的邻家妹妹。正晃荡着自己的臂弯撒娇卖萌,好不快活。
深吸口气,梁得乐忍住内心悸动。将少女滑嫩的玉手扒拉开来,正色道:“倾夏妹妹,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今日之事我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你我,绝无可能。”
言尽于此,梁得乐不忍去看阮倾夏那楚楚模样。诚然,她很美,比他见过的明星都要媚艳。
一颦一笑含苞待放尽显青涩,言辞举止青葱有度不显轻浮。
除了,那个吻....
倘若是别人,自己肯定就坡下驴。还能得如此佳人侍奉身侧,何乐而不为?
但他是瑞山的未婚妻。
退婚什么的,当然没问题。可要是她爱慕的这个人是自己,这问题就很大了。
而且,梁得乐并不觉得自己能有这般魅力。禁足三年一朝回城,就抱的美人归?
谁信....
庭院很大,毕竟是一城之主的府邸。
梁得乐悄然走过,那一花一草,一屋一水。明明未曾得见,偏偏记忆清晰。
很神奇,却更是危险。
许家诗会的污蔑,倾城少女的示好。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很有危机感。
主厅已至,梁得乐下意识的低头,看看衣衫是否得体,袖口是否褶皱。
梁凤庭哑然失笑,原来你是这么在意他的看法吗?
偌大的长桌上,一个威武的中年男子坐在主位。粗犷的络腮胡打理的还算修整,剑眉星目气势卓绝。
眉宇间雄姿英气,看起来便是杀伐果断之人。
男人看向自己,那审视的目光让梁得乐心中很不舒服,可躯体却有些雀跃。
娴熟地走到左侧第二位,是的,第二位。
主位是父亲,前位却是自己的侄儿。说来倒是可笑,梁得乐就坐四目相对,父子间眼神交错,正上演着一副“父慈子孝”的戏码。
顾南卿自顾站在身后,他是侍卫,也是下人。下人,是没有资格落座的。
侄儿瑞山就在不远处,看着爷与舅之间眼神交战。
爷爷不喜他这个舅舅谁都知道,但爷爷却对他很是喜爱。没少在自己身上花心思,花银两。
隔代亲很正常,可身旁这俩人早就不是什么亲不亲的问题了。
爷爷将对乐舅的关怀都放到自己身上,这让梁瑞山很是愧疚。可当看到梁得乐脸上干掉的水渍,梁瑞山又捏紧拳头有些恼怒。
“哼,将你罚去镇魔渊三年历练一番,依旧是这副模样。朽木也!”
梁珺濡严肃说道,饭前训话,老传统了。
“是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都是您老教的好,并非乐一人之功劳。”
梁得乐毫不客气言辞犀利。
来呀,我就是朽木,你待如何?
若是之前的梁得乐,兴许还会将这句话记在心里暗自气恼。但梁凤庭不一样,被社会家庭毒打多年的他,深刻秉承一条原则。
你骂我,那就开摆。反正老子被骂的也不少,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虽然不赚。
但很爽!
梁老爷子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更加锐利。
他感觉,自己这个儿子,变得不一样了。
梁得乐略占上风更是不让,曾经近视加高散的双眸蹙眉凝视更显犀利。刀光剑影间,宛若有火星迸溅。
“那个,爷爷我吃好了。我去练拳了,你们慢慢吃。”
主战场还未分出高下,梁瑞山便先行溃败。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温室里的的少年何曾见过这般阵仗,连忙告辞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