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千羽闻言翻了个白眼。
出门时,谭儿已为解语备上了一匹快马和些许银钱。解语冲她们简单道了别,就翻身上马朝白马山出发了。
此时在风翎渡门外窝了一宿的奚如澈叼着根狗尾巴草,藏在乐翎渡对面的草垛子后面看着那个远去的人影,瞪大了双眼,无语至极。
真是一门精,一门疏啊,她这易容术也太随便了!这窄肩,这细腰,一看就是女子嘛!
他犹豫了一下,脚尖轻点追了上去。
蜀中不同于中原,它以山川为骨,草木为皮,险峻为神。
古人曾有诗,云: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尽管解语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到了蜀中也已经是十日后了。
进城门时,解语留意了一下左侧,并未有印记,看来他们二人还未到。解语牵着马又往里行了将近二里路,总算找到了一家隐蔽的客栈。
说来奇怪,这蜀中竟出奇的冷清,只有寥寥几个少男少女,却不见老幼。
好奇心使然,她拉住一个姑娘问了问才知,这白马山近几年频频出现幼儿被盗的事情,家中有孩子的老人都在家中看紧孩子,孩子三岁之前一步也不敢出门。
解语闻言,面色一凛,定是有人作怪,等找到福伯,要和阿哥阿姐好好的调查一下此事。
她解下行囊后,好好洗了个澡,又换上一身干净衣衫。待觉得浑身舒爽了,才扮作寻常百姓,悠闲地踱步至城门下。
蜀中地处偏远,易守难攻,向来与战乱绝缘,朝廷也懒得管束。所以这里的守城人并不是官兵。
解语轻而易举的在城墙上刻了个鸟形印记,随后找了一处石墩坐下,佯装看风景。
一直到太阳落山,暮色四合,解语无聊的昏昏欲睡,才听到一声熟悉的鸟叫。
解语抬眼,城门处的扁千羽已换了一身蓝色束腰长袍,头发用白玉冠半束在脑后。街道上女子纷纷侧目,好一个风流倜傥。
他一甩发尾,冲解语的方向笑了一笑,牵马走开了。
众女子纷纷发出惊叹,更有甚者,已霞飞两颊。
解语忍不住腹诽,到哪儿都挡不住他发骚,真是丢我扁鹊堂的脸。
大约又过了三刻钟,那个袅袅婷婷的身影也出现在了城门前。解语悬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施施然回了客栈。
因为那个神秘的黑衣男子,来蜀中的前一晚,他们商议了半夜的行动方案,最后决定:保险起见,三人分路而行。
到了蜀中后,依旧分散开来。等到亥时,皆至白马山。
三人分别从三个方向上山。万一有诈,原本是敌在暗我在明,这样筹谋一番,便是敌在暗,我方一人在明,另外两人比暗还暗。
到时候也不至于三人被一网打尽,措手不及。
解语回到客栈后,将头发束紧,换夜行衣,蒙面,又在腰间塞了两颗从阿哥那里抢来的回春丹。
一切预备好,就听闻一声鸟叫,接着又一声,她也放出音信回应。随后拿上飞絮,翻窗跳到屋顶,脚尖轻点向北面跃去。
约莫北行了半个时辰,远在天边的大山终于矗立在眼前。
白马山北面最陡,放眼现今武林,高手虽多,但轻功出神入化的却只有扁鹊谷和清风阁。如果有诈,此处的防守一定最弱,可以作为逃离之途,就由轻功最好的扁千羽前去探查。
白马山的最高峰在西面,山上情况可以尽收眼底。扶苏就从西面上去,有情况随时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