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哥,五军都督府通报:五羊关战事惨烈,五羊关左、右都督战死,荒郡曹郡府身受重伤。危机之时,是靖王朱狄率军赶到,大破謌克,只是五羊关及荒郡都指兵马伤亡殆尽,现在只有靖王所领的三万京邑都指兵马。善德皇帝还是卧病在床,虽有好转却不可处理朝政,现在朝政都是刘大学士主理。”上官梓立即将他所知道的全盘如实道出。
“马上就是冬季,謌克应退兵了,我青州军士随药郡都督营援兵应该已经赶至五羊关,其他各郡州应是如此,五羊关无虞。朝堂之争,我上官家爵仅奉国将军,户有三十余人有百余口,无可奈何啊,我上官家效忠夏族朝堂,却绝不涉皇子间的大位朝野党争。”上官柏站起身来,越说越是激烈,
上官柏一番怒骂,心里才畅快一点,看着桌上刘教习的书信,上官柏更是难受。
上官梓也不知说什么了,自家兄长心有大志,素来都是不温不火的,从没有见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眼下强敌叩关,却还有人不思维护朝堂、护佑夏族,为一己之私利大肆拉拢地方、封地家族,心忧国、民的上官柏焉有不怒之理。
“梓,你看下刘教习的书信。”说这话,上官柏将书信推向上官梓方向。
“什么,陆哥儿和我家小子,在太阳山脉消失没有踪迹?”上官梓不自觉吼叫道,越看对刘延的不满越重,怎能任由两个十余岁的孩子独自闯荡,还进入太阳山脉。
“柏哥、族主,让我去吧。”
相对于上官梓的担忧与急迫,反倒是上官柏更淡定一些,压手示意道:“梓,陆儿、源儿既然已经拜入刘教习门下,修习一事皆当是刘教习的事情,我们万不可插手,适得其反非你我所愿,况且两个小子能够拥有今日的成就,可是人家刘教习的功劳啊。”
看着开解无效,面色依旧充满忧郁的族弟,上官柏再次问道:“梓,过了冬季,我上官家有几人开武?”
“柏哥,有两人,大族老的长孙上官清流、上官松长子上官雨。”上官梓想到上官雨迟疑了一下,看了看上官柏,又自己摇了摇头就没有张口。
“开武半年后安排两人都到国学院吧,不过叮嘱下去,劲力积蓄的秘术不可泄露,违命者,死。”上官柏看着上官梓特意叮嘱,特别是最后几个字,杀意凛然。
“好的,我稍后就下去安排。”
“梓,放心吧,有刘教习一个绝顶高手在,咱两家的小子不会有事的。”
上官梓满怀心事离开,上官柏一人坐在书房,看着书信,一脸的阴沉,上官梓只是看到孩子失踪,他所看到的或者说是刘延希望上官柏看到的可是钱家那个饿疯了的狼群,自己这个当爹的是时候为孩子做点什么了。
“农山钱家,终究还是留有祸患之引,师叔,劳烦您老人家了。”上官柏对着身后躬身行礼,轻声请求道。
“柏师侄,小事一桩,师叔去去就回,就不算在次数里边了。”有些沙哑苍老的话音传来,只是声音越来越小。
因为妥善安置那些宝物耽搁了时间,刘延也在太阳山脉中失去上官兄弟的行踪,在附近转悠好多天,总算是在上官源出来找吃的时候发现了他们,不过刘延并不现身见面,只是不断的从其他地方抓一些兽类过来,从开始的小动物渐渐到大型兽类。
“让我担心那么久,你们这两个小家伙也该历练历练见见血,只是那地方颇为神奇,待以后再一探究竟,应该不会是老冤家慎氏一族的密洞吧。”刘延看着二人消失的地方轻声嘀咕着,只是语调有些怪异,忌惮、无奈兼而有之。
钱家,钱家庄。
戌时末刻,钱莆尉还在后院凉亭独自沉思,息土寻找没有结果,劫走财物的两人现在了无音讯,城主步步紧逼,钱家现在是举步维艰,钱莆尉也不知道钱家究竟该何去何从,对于他此前火中取栗为钱家争取一线生机的决定第一次产生怀疑。
钱莆尉恍然间觉得对坐有人,抬头一看,满脸惊骇,来者也不知年岁几何,须发呈灰色,但模样却明显就是一少年郎,光洁俊朗的面目,皙白光滑的肌肤。自己已经严令族人不得打扰,此人能够悄无声息坐到自己对面,并不被任何人发现,显然实力深不可测。
“此人何时到来,所为何事?”钱莆尉心里百转千回,片刻没有停歇,不断思索着,可面目之上却不敢流露丝毫。
“来者可是找钱某的吗?在下钱莆尉,添为此座庄子族主,不知英雄有何见教,我钱家必鼎力相助。”钱莆尉姿态放的很低,且不失族主威严,尺度把控非常到位。
“钱族主,好大的威风啊。说来老朽应算是无事,只是有句话送至钱族主,太阳山脉的人既然已经废了,就没有必要再去人了,过去的事还是让它过去的好。”来人说完腾身而起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钱莆尉定定神,才反应过来,喃喃自语:“太阳山脉人废了,此话何解?”猛然醒悟过来,不顾族主仪态直接向族议厅跑过去。
“来人,可有归阳山、太阳山脉消息传来。”钱莆尉人未至,声先到。
“族主,还未有。”
“着人快马探听”
“快!”
“快!”
“快!”
钱莆尉最后一个“快”字话音未落,厅外一族老神色慌张惊呼道:“族主,族主。”
钱家四族老已无往日风采,右肢齐肩而断,披头散发,全身满是血液,红、黑交织在一起,令人不寒而栗。
“四族老,发生何事,你怎会如此狼狈。”钱莆尉也是被吓到了,四族老已经是一流巅峰的高手了,那其他钱家族人,莫非那老头······回想起后院凉亭方才那诡异的一幕,钱莆尉倒吸一口凉气。
“族主,我钱家族人死伤惨重,八位族老都是被人废去右臂,打断双腿,族人更是被人砍断手腕,终生成为废人。”四族老声泪俱下,趴在地上,抱着族主的腿边哭泣边讲述。说着说着就昏了过去。
钱莆尉听了一半就明白自己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钱家一半的族老,钱家千年积淀才到今天,以后钱家又该如何是好,越想越难受,退着退着直接倒在族主椅子上,失魂落魄再无威态。
“族主,族主。”族人们安排好四族老,见到族主的模样,慌忙喊叫。
“我无事,无需担忧不可慌乱,安排族人带回归阳山庄及太阳山脉族人。庄内巡查加派人手,严查出入。”钱莆尉强撑着精神吩咐道。
“是,族主。”钱族族人也不问及其他,下去安排去了。
“是我钱家要遭此劫难,那等人物,非我钱家可造次招惹的,看来还是我井底望天,期望太多了,是我害了各位族老、族人啊。”钱莆尉喃喃自语,悲痛不已。
钱莆尉抬起头看着空荡荡的大厅,想起往日钱家族老满座一堂,吵吵闹闹为钱家殚精竭虑,过了今夜,不知道还有几人可坐啊,一个个椅子摸过去,顿时气血上涌,“噗”一口黑血喷出,钱莆尉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