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接专业对口的活儿,得先把人设立起来。
所以任由周玉诚一遍又一遍地打电话发信息。
一直到晚上九点钟,他才再一次接起周玉诚的电话,语气很不悦:“周教授,我说了,我不感兴趣,不要再骚扰我,否则,我会像你删除我号码那样把你删个干干净净。”
“小韩小韩你别着急,听我说,首先患者是个普通老太太,其次不涉及任何那个圈子里的恩怨,就是老太太脑出血瘫痪了,病情稍微有点严重,首都的专家一时半会儿来不了……”
“意思是死马当活马医,其实根本不相信我这一套,对吧?那对不起,我更不会去。”
周玉诚都有了想死的心,却不得不继续哀求:“小韩,这事儿都怪我没把事情说清楚,真的,要怪你就怪我,只要你答应走这么一趟,事后我向你赔礼道歉,再送你一尊清晚期的铜鎏金弥勒佛像充当车马费——”
韩景阳听到这里再一次挂上电话。
这才第二次拉扯。
至少拉扯三次,才能试探到对方真正的心理价位。
所以,他次把手机静音,打开电脑搜了搜泉城这边的大小老板。
泉城是省会城市,又是比较特殊的几个城市之一,大小老板的品级都比较高。
算上同样常驻泉城的省级大小老板以及各个部门的一二三四把手,数量相当多。
他花了大半个小时才勉强记下其中的一部分。
……
韩景阳记忆泉城的大小老板姓名和相貌时,周玉诚再一次接到电话:“周教授,你们什么时候到?”
“对不起对不起,那个学生有点事儿正往回赶呢,我再催催。”
“老周,明人不说暗话,对方这是在自抬身价,是再常见不过的江湖手段,不过我妈情况危急,我没耐心跟他玩什么三顾茅庐这一套,你把他的电话给我,我来跟他说。”
周玉诚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如果真把韩景阳的电话号码给出去,他这个中间人岂不是可有可无?
他的目的是送人情,是有求于对方,不然他才不会低声下气地和韩景阳一个小青年说话。
所以,犹豫半秒钟后,周玉诚低声道:“我能搞定他。”
“再给你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最好带人到医院。”
“好——”
周玉诚挂上电话,想到韩景阳的辅导员周园园,想了想,拨通山大历史文化学院的院长的电话。
……
韩景阳不知道周玉诚竟然求到了学院院长身上。
但在再一次接到辅导员周园园的电话以后,就知道火候到了。
火候不到,周玉诚也不可能第二次求助周园园这么个小小的辅导员。
所以,拒接周园园的电话后回了一条信息:“园园姐,这事你别掺和,别管姓周的说什么,你都推到我身上。”
周园园也飞快回了一条消息:“是学院院长找我,意思是能帮就帮一下,说周玉诚在泉城的人脉挺广,也有钱之类,当然具体事情我不掺和,也别顾忌我,你自己衡量着办。”
院长?
韩景阳挑眉。
看样子姓周的不是一般的着急,连学院院长都搬出来了。
山大品级也高,学院院长不光品级不低,在教育系统内的声望、人脉都非常可观。
不卖个人情真请不动他们学院的院长。
意识到这一点,韩景阳第三次接起周玉诚的电话:“周教授,这么点小事儿,值得你这么兴师动众?连我们院长都请出来了,你这么给我施压,让我很为难。”
周玉诚连忙道歉:“小韩,之前是我不对,可这事儿真的很着急,医院里那老太太情况越来越严重,再不动手就没机会了,我求求你,去医院看看,能救就救,救不了转身就走,一应费用我全包,你开价,我给双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