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毒蛤蟆话音未落时陈封便已一脚挑翻桌子,桌面朝外形成盾牌挡在身前。
噗噗!两根银针扎在桌面上,弩箭射穿木桌,叮!被陈封横刀挡下,噗嗤!一阵肉体被穿过的声音。
只见之前还被毒娘子把玩的发簪现在已经插入陈封的左肩头,没入两寸一余,发簪上的银蝶栩栩如生并逐渐发黑。
陈封忍不住一口血喷出,一掌将木桌拍向毒蛤蟆,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圆球狠狠摔在地上。
飞来的木桌被毒蛤蟆一脚踹开,同时一股红色烟雾在茶馆中蔓延。
“不好!咳咳!咳咳!”毒娘子反应过来陈封要逃,刚张嘴,口鼻就被一股浓烈的辣椒味呛住,顿时话也说不出来。
“辣椒弹,我们冲出去。”毒蛤蟆用衣袖遮住口鼻闷声说着,眼睛辣的完全睁不开,在茶馆中踢倒一片桌椅才出了茶馆。
而当他出来时陈封已经骑马远去,只模糊望见一个背影,毒娘子冲出来整个人咳的不停。
毒蛤蟆流着泪不敢去抹脸:“他已经逃了,双马,我们追不上。”
“咳咳!逃不,咳咳,了,咳咳,毒。”毒娘子断断续续的说。
毒蛤蟆绕到茶馆后面打水过来:“我们不用管他,以他这种状态,就是不死也去不了上党,坏不了我们的事。”
…
鲜血从指缝间滴落,陈封强忍剧痛用右臂控制缰绳让马往山林小路走,越偏僻越好。
没走出多远,陈封就已无力维持,在马背上摇摇晃晃,远远的瞅见一女子。
只见那女子行走间翠绿衣裙轻轻摆动,时不时显露出白皙小巧的玉足。汗珠从粉红的双颊滑过宛如初晨花瓣的露珠,细弯峨眉下的眼睛好似蕴含深情。
恍然间,陈封心跳都不禁慢了几拍,随后心脏一阵抽痛,眼前一黑栽倒下马。
…
不知过了多久,陈封被腹中饥饿催醒,“我还活着?难道是那女子救了我。”
撑起身四处环顾,只见风吹竹林落叶寥,没有人活动的痕迹。
抬手扶额间陈封发现自己手腕上有根红绳挂着个纸条,上面写着:“如君未亡,随身之物为诊金,另,君中毒两种,均有一味北蛮毒物,佛陀草、乌鸦叶。”
“随身之物?”陈封上下一阵摸索,竟然一样东西都没留下。
按六扇门的规矩,衣服和腰牌加上绣春刀是一个人身份的证明,现在自己都没了,希望那女子不要用自己的身份行不轨之事。
夜晚,陈封找到一个破败的山神庙,准备夜宿一晚。
虽然徒步半天已经很累,陈封还是拾了些干柴升起火,拿出白天用一捆青竹换的面饼就着水吃起来。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而后庙门被推开,嘭的一声倒在地上,扬起一屋灰尘。
陈封捂住鼻子瞪大眼睛,有种想打人的冲动,接着陆续走进来十个人。
见来人众多,且手持大刀弓弩气势凶悍,陈封赶紧低头,侧了侧身子,将咬了一半的面饼藏到身后。
“小姐!破庙里只有一个书生,我们今晚就在这休息一晚,明日再上路吧!”一个穿着半身皮甲似乎是护卫头领的中年男子朝门框外躬身行礼说道。
而后外面走进来一个身穿白色纱裙的年轻女子,面容较好,身段欣长,风资绰约,举手抬足间隐有京城长安那些大家闺秀的气质。
其身边还跟着一个老嬷嬷,落后半步,身形微躬,显得很谦卑,但从其行走间能看出有武功底子。
待那女子找了个地方坐下后,护卫头领瞄向了缩在角落里因余毒未清而冷的瑟瑟发抖的陈封。
心中暗暗嘲笑书生身体的柔弱,认为陈封不可能有威胁,同时也打消了赶走陈封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