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何尚书最疼爱的小女儿何莹有喜了？”

“这有什么，哪个女人不有喜？”

“可何莹还没婚配…”

“卧靠？老兄，弟弟愚钝，还请哥哥细说…”

……

“经过我们大撒币行为，长安第街头巷尾都在议论何莹的事，相信不久钟子就能听说。”独眼简单说明了下事情的进展。

接着独面道：“何府周围已经安排了天罗地网，何府里面我们也收买了眼线，钟子只要出现，下一刻钟就会在六扇门刑狱的椅子上坐着。”

“好！”陈封对两人的安排很满意。

…

第六天下午，钟子落网。

刑狱，审讯室。

陈封将油灯点燃，火光照亮木桌周围小小的区域，几人的影子被照的很大，印在墙上格外惊悚恐怖。

钟子抱着双臂缩在椅子上发抖，观察了一会后陈封忍不住问道：“你就是钟子？”

“嗯…是的。”

“看你身上这衣服是想男扮女装混进何府？”陈封瞧着钟子这怪异的装扮有些辣眼睛。

“是…是的。”

陈封怒喝：“行，不跟你废话了为什么偷盗，为什么要杀人，你有时间详细的和我们说说你的动机。”

钟子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对于被抓这事很有经验，缓缓道：“那天我师傅被抓后，我无处可去，就想着长安的贵族多，来这混口饭吃应该容易，刚进城就看见了她。”

“她？何莹？”陈封边记录边问道。

“是，正如我师傅所说，情感，使得再高明的盗贼在它面前都显得可笑无力，我无法自拔地爱上了她。”

“我不敢说出自己盗贼的身份，于是我撒了谎，说自己是个商人子弟，被仇家追杀才躲到了长安。”

“她相信了，人就是这样，有时不知怎的就爱上了一个人，然后这一辈子都甩不了。”

陈封面色不愉：“虽然你的爱情故事很离奇，但我不得不提醒你，捡重要的说。”

钟子晃了晃脑袋接着道：“那天她带我去了一个宴会，宴会上男人与女人之间几乎没有间隔，那一声声由各种乐器发出的巨响震撼着我的每一个手指，我感到脚下的木质地板被炸得粉碎了，灵魂也被震出了躯壳，恐惧地飘荡在一个个男人与女人之间无处躲避。”

“我看到了那个姑娘，她站在走廊外侧，任凭狂风吹散她的长发，那苗条得看上去有些柔弱的身躯，面对着黑色夜色中震撼的巨响，在惊心动魄的响声中一动不动，构成了一幅令人难忘的画面。”

钟子说完这段话，陈封记录的笔停下，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人说的啥呢？我怎么没懂。”

钟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声音悠悠：“巨响散了些，人群开始稀疏，她寥寥一人望着星光，这星光立刻映在她那清澈的双眸中，我出神地看着她眼中的星光，又赶紧将目光转向真正的星空。

说到这钟子轻叹：“如果说我的人生是一张画，那前面已经画出来的部分都是黑白色，今天，在这宴会上，画面突然变成彩色的了。”

“所有人都围着一个又老又丑的女人赞美，仿佛在赞美一个仙子，可这仙子不及她的万一，于是一股莫名的嫉妒占据了我。”

这些话陈封听明白了，又好像没明白，自己也是见过何莹的，她有那么美？

钟子接着道：“我想到了让众人唾弃她的办法，利用我出色的盗窃手法，成功将几件贵重物品偷到手，正当我准备将这些物品放到那老女人身上的时候，被一个男人盯上了。”

“那个男人身材很魁梧，眼神凶狠，我怕了，然后那个男人让我跟着他去厨房，在没人的厨房里，他说我在他的地盘上动手脚，要送我去见官，还要杀了我。”

“我怕了，于是我先下手为强，他流着血翻出了窗外，之后我找她坦白了一切，就在这星光中的走廊上，我把自己隐藏最深的秘密告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