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用说,要不是姐姐救你们,你们早就死了。”宝儿探出头来,又抢话道,说完他又缩回到聂老大的臂弯里。
“多些姑娘出手相救。”侏儒感动,抱拳施礼。
楚蝶微笑着接受致谢,她此刻精疲力尽,只想赶快回到马车里睡觉去。
侏儒逐一看过自己的兄弟,他们每个人面色恢复正常,如睡着一般,不禁感慨道:“你这小小的姑娘,怎么会有这般医术,我们这个病症很多医者都束手无策。”
“你们中的毒,确实比较罕见,而且中毒多年,这两年日渐加重,不过我也是根据你们不同的状况进行不同的施药,目前只是控制了病症发作的速度,要想根治,还需要另外的施治手段。”楚蝶说。
“姑娘真是不可小看,确实如此,但姑娘所说的是对的,但又不是对的。我们从小便中此毒,因为我们所练武功皆不相同,如此经年累月,这毒素竟演变成了不同的毒种在体内繁衍。”侏儒道。
“哦,这个我倒没想过,原来是同一种毒衍生出不同的毒素。”楚蝶点头说道,她已经体力不支,险些站不住,她向聂老大伸出手来,聂老大赶忙抱着宝儿走过去,扶住了她。
“每逢初一,我们就必然会毒发,倘若没有解药,我们四个人就会一命呜呼。以前我们都是随身携带解药的,只是这次外出,没有料到会被耽搁,会被这桃林阻挡,险些让兄弟们一夕丧命,感谢姑娘。”侏儒又致谢道。
他还说了一些客气的话,楚蝶实在又困又累又乏,委婉告知后,聂老大将楚蝶搀扶回马车上。他和宝儿一起守在帐篷外,天色尚早,宝儿年少觉多,挤进聂老大的怀里,继续睡觉。聂老大将自己的毡毛衣服裹住他,又往火堆里添了一些枯枝,让火苗再次旺了起来。
侏儒等了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他的兄弟们果然都渐渐舒醒了过来,身体开始动弹,当他们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们也如同侏儒一样很是诧异,没想到,大家竟然都没有死,他们面面相觑,甚是惊奇,真没想到竟然逃过一关。
侏儒笑了笑,便将楚蝶昨夜施救大家的情况告知给他的兄弟们,三人更是惊讶,尤其是白面老二,眼睛里竟然泛起了泪花。
正在他们高兴之时,忽然听到聂老二大喊了一声,四人往马车方向一瞧,只见那个壮汉从帐篷里出来,捶胸顿足,呼号不已。
“大哥,不好啦,不好啦。”
聂老大正在打着瞌睡,被聂老二的这一通喊叫,惊吓的瞌睡全跑掉,瞬间清醒。
“干什么,一大早在那里瞎嚷嚷。”聂老大吼道,宝儿也被聂老二吓醒,身体抽动了一下,哇哇的大哭了起来。
“不好了,大哥,人没了!”聂老二焦急的说。
“什么?人死了?”聂老大大吃一惊,不是昨夜已经脉象平稳了吗?怎么还会人没了呢?
“不是人死了,是宝儿的爹爹丢了,人不在帐篷里。”聂老二解释说。
“啊!”聂老大抱着宝儿站起来往帐篷里一看,帐篷里被子什么的用品都在,可是人却不在里面,他们四下寻找了一番,全无踪迹。
“怎么啦?”楚蝶也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哎呀,怪我睡的太死,宝儿的爹爹不见了。”聂老二懊恼的说。
“会不会是他醒了就自己走了呢?”聂老大猜测道。
“应该不会吧,虽然经过一夜的调息,他能自己动,但是要站起来行走,还是不行的。”楚蝶说。
“那怎么回事?人就这么消失了?”聂老二嚷嚷道。
“是阿爷带爹爹走了。”宝儿指着地上的一条红绳说。
那条红绳绑在一个桃花枝上,枝头朝着东边的方向。
“这代表什么意思呢,宝儿?”楚蝶问。
“这是阿爷的标记,阿爷将桃花枝放在这边,就是告诉宝儿,这是回家的方向。”宝儿说。
“哎呀,我睡得太死了,都不知道你阿爷昨晚来过。”聂老二气急败坏。
“你都没有警觉么?活生生的把一个人从你身旁拉走,你都不知道。”聂老大气急,连踹了聂老二好几脚,踹得他不停的闪躲。
“咱们先不要着急,既然宝儿的爹爹被他阿爷带走了,我们也放心点,可是我们还困在这里,该怎么样把宝儿送回去呢?”楚蝶说。
“阿爷不要宝儿了,阿爷不要宝儿了……”宝儿望着桃花枝,心里想着阿爷只带爹爹回家,竟然不带自己回去,一时伤心难受,大声哭闹着。
“宝儿,宝儿……”桃林中传来了一个老人的声音,他在呼唤着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