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最热闹的就要数张记糕裸摊了。
黄暖拉了余简几步飞快地跑到跟前:“老板,两碗裸,我要带走!”
“好嘞~”老板是个声音粗犷的汉子,体型微胖,一手飞快地从屉笼里翻倒出一大块厚圆形的裸块,一手操起塑料刀片,咔咔几下,均匀地切成了棱形小块。
两手一拢,这些裸块就放到了透明打包盒里,再打开旁边长长一条的配料盒,放上一勺火腿肠,一点菜脯蛋,最后,舀了一勺红彤彤的蒜头汁浇在上头。
“拿好了啊!糕裸刚蒸出来的!”老板熟练地系好结,递给黄暖的时候还不忘关照。
“没事,不烫!”黄暖甜甜地回复。
余简这才发现,这糕裸还冒着丝丝热气,氤氲的烟雾向上,洁白的糕裸在下,漂亮至极。
村里没有中学,余简和黄暖每日都要坐船出岛到县里的学校上课。
余奶奶早就在路口等着,见了两人有说有笑地回来,这才放了心。阿简自从落水后,性子就有些闷,余奶奶担心她是不是有什么阴影。现在看来,应该还是吓到了。
朝两人招了招手,余奶奶声音加大:“暖暖,你爷爷去找西村老黄喝酒了,今天晚上在我这里吃饭吧!”
黄暖听了这话,又是气愤起来,撩起袖管就要冲出去:“臭爷爷,都让他不要喝酒了!怎么这么不听话!”
余简一把拉住她,见她疑惑地看过来,摇了摇头:“你爷爷有分寸的,走吧,先回家吃饭。”
大概是今天黄暖也来家里吃饭,余奶奶做得比平时丰盛些。煮了虾子,又做了一碗红烧肉,还炒了青菜,配了一锅浓稠的白粥,引出了黄暖肚子里饿虫。
“我去煎个蚝饼,你们先吃。”余奶奶带上围裙,就要往厨房走。
余简挡在身前,把手里已经凉了的糕裸放到她手上:“我来做吧。”
余奶奶想要拒绝,在余简坚持的目光里作了退步,又把围裙给她穿上:“小心点,别给油溅了。”
生蚝是村子里的渔户送来的,不大不小,正好适合做蚝烙。
余简取了刀,找准蚝壳缝隙,刀尖顶入微微用力,蚝壳就打开了。她一秒一个,几分钟就开完了所有的生蚝。
将新鲜生蚝加淀粉拌匀轻柔冲洗,把所有附着的赃物冲洗干净,再放入碗中,加入蒜叶,鸡蛋,本地地瓜粉和几滴鱼露,搅拌均匀,这就成了蚝糊。
余简还是李元溪的时候,光禄寺的食谱中曾经有一道特色小吃,名曰:香酥蚝煎。这是李元溪在中原游历之时,一位住在南海的友人告诉她的。
等到这人描述完毕,竟让她口齿生津,回了长安就研究起来。
起锅把猪油烧热,待温度足够高,油内开始冒小气泡的时候,把腌制好的生蚝舀进热锅里铺平,锅铲轻轻摊开,煎制过程中,轻轻摇晃锅柄,防止粘锅,直至两面都呈金黄色,最后撒上香菜段点缀出锅。
余简端着蚝煎上桌,黄暖已经等得迫不及待,伸出筷子轻轻一夹。
只听得清脆一声响,放入口中,蚝肉的嫩,配合面饼的香脆,真真称得上外酥里嫩。
黄暖沉迷于这迷人的味道中,头也不抬埋头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