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顾定裕看了风一尧一眼。
风一尧接收到顾定裕的视线,紧抿着唇,垂下眼眸,静默。
这件事本身他也参与了,要打要罚他都接受,就是不能出卖队友,这是底线。
顾定裕盯着怀顾君无所谓的样儿,问道:“你跟杨家结了什么梁子,这事需要你掺和?”
“没梁子,就单纯看他们不爽。”
“你!”
顾定裕气得甩袖,他这个外甥向来都有自己的主意,气人也是好手。
“那你呢?”
他看向钱沁怡问道,钱沁怡眼眶红红的,紧张得小手一直在绞衣角。
“我……我跟杨家有仇!”
“有什么仇?”
钱沁怡鼓起勇气,扬起小脸道:“之前我和我娘还在周家时,没少因为杨老太嚼舌根而受罪。我记得有一次我娘差点被周老娘推进了柴房,三天不给饭吃,也不给水喝,理由就是生不出儿子,没用!硬生生饿了我娘三天,直到周老幺回来才将我娘放出来。那次要了我娘要了我娘的命,我听周老娘抱怨过,就是杨家老太嘲笑周家生不出儿子,周老娘再神气也没用。”
顾定裕听完,长长叹了口气,没说话,只来回踱步。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他才缓缓开口道:“孩子们,你们今晚的行为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杨家那些人的确品行不端正,我们正常的生活也时常被打扰。但往小了说,他们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往大了说,恶人有老天来收,你们逞什么英雄?”
“就如白天那样,帆丫头展露功夫,一人收拾他们,为师可有说半句不是?那是他们该的。可晚上你们的举动就不太妥了,往小了说是为了不让他们再来烦人,往大了说就是半夜私闯民宅为非作歹,这是你们本身的品德问题。”
说到这里,顾定裕将视线落在了杨锦帆身上。
“帆丫头,为师知晓你与杨家的仇恨颇深,你这么做无非是想给他们一点教训。可是丫头啊,人生在世,‘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这道理你可懂?”
杨锦帆低着头,眼睛一直盯着地面,思考着顾定裕的话,点了点头。
“你们可懂?”
顾定裕转头问了一圈。
其他三个孩子也纷纷点头。
“给你们讲这道理,不是要劝你们大度,也不是要你们隐忍,你们每个人身上都背负着同龄人不用的背负的命运,为师不是要将你们教成对谁都宽容的圣人,而是希望你们能明白,即使要报复仇人,也应该通过正当的手段,让坏人得到应有惩罚的同时,也能将自己摘除干净,不被人诟病。”
他话锋一转,又问道:“知道今晚为什么要通过这件事来教育你们吗?”
孩子们还是低着头沉默。
顾定裕自顾自地说道:“因为你们还是孩子,就算背负的东西再沉重,你们也还只是孩子,是需要呵护,需要教育,需要磨练的孩子。你们的心智还未能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成人心智,稍有不慎就会误入歧途。为师不敢赌,只得趁早纠正。”
“你们也别担心,为师不会让哪位师傅离开,错是你们犯的,与他们无关,日后也照常学习就是。只是犯错了就该受罚,今日就在这里跪足半个时辰,好好反省一番,阿尧腿还没好,不用跪,但也和他们一样,得在这儿反省半个时辰。明日一早,均抄写十遍《冲虚真经》来,抄不完不许吃饭。”
“是。”
今日两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