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锦帆话语一顿,表情严肃,剑眉微皱。
范子正心头一紧:“神医但说无妨,可是百姓出了什么事?”
自从他感觉到身子乏力,经常头晕目眩到后来昏迷,也不知过了多久,城内城外发生的事,他一概不知。
杨锦帆微微点头:“是有关大人和百姓的。我听闻大人原本兢兢业业,爱民如子,可自从镇上来了一家商铺之后,大人便以母亲病重需要照顾为由,整日闭门不出,对公堂之事置之不理,百姓伸冤无门,权贵肆意妄为,草菅人命,上面的官员也碍于大人之前治洪的功德名誉,不管下手管理,如今城中人人自危,前不久大人府上刚将一对上门寻亲的母子二人赶了出去,据说好打伤了那位年轻的母亲。”
范子正听完杨锦帆描述的过程,心中涌起惊涛骇浪。
他明明治理得井井有条的地方,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那……那神医可否告知现在是什么年份?”
杨锦帆眼神示意他冷静,伸手掖了掖他身上的被子,把一旁屏风上的外衫拿来披在他肩上。
“如今是景德二十年初春,大人,地方百姓水深火热的生活已经一年有余了。”
范子正惊讶得嘴都合不拢,身子一直在颤抖,他咬住下唇,竭力控制住自己的身子。
原来他已经昏迷了将近一年,那自己究竟是得了什么怪病,怎么会对外界的事一无所知?
而此时,出了感觉没力气外,其他部位都挺好的。
杨锦帆看着他呆愣的神情,问道:“大人可是在想为何自己病了那么久,这会儿突然醒来,也没感觉到有什么极其的不适?”
范子正继续点了点头。
“那是因为大人原本就没病,是受了奸人所害,被一些肉眼看不见的脏东西缠身了,这才昏迷了许久。”
说到奸人,范子正的第一反应就是:“张管家?”
杨锦帆转到桌边坐下,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笑道:“大人府上的管家确实不是好人,可也没那么大的本事,大人还需再仔细想想,可是昏迷前的那段时日见过什么人,亦或是家眷见过什么人,大人的母亲也是沾染上了脏东西才长期昏迷不醒的。”
范子正猛地抬头,红着眼眶问道:“神医,下官的母亲可还好?”
母亲一人含辛茹苦将他拉扯大,如今年事已高,晚年生活他照顾得极好,身体一直康健,只是偶尔操心他的终身大事。
可是后来莫名其妙就病倒了,身子每况愈下,哪怕他寻遍名医,也无人能医治。
想到这里,范子正的唇角已经被咬破了一个口子,杨锦帆起身上前扶住他的肩膀,安慰道:“大人莫急,令堂没甚大碍,只是长期卧病在床,身体消耗太大,需要将养一段时间罢了。”
范子正的情绪稳定了些,杨锦帆这才转身回到原位。
“老夫人这次没事,不代表以后就安全,这样的事解决得了一回,不一定呲呲都能防住。所以,得抓住问题产生的关键所在。”
范子正这次没犹豫,眼中的红血丝退了不少。
“母亲她甚少出门,吃穿用度都是有府里的人在操持,最不对劲的那次,应该就是我姨母家的表哥来投靠我,经常搜罗民间趣事来逗母亲开心,也曾带过不少人回府去母亲跟前,带得最频繁的是一个成衣铺的店掌柜,说是来给母亲量尺寸做衣裳,时常上门来让母亲挑喜欢的花色。下官寻思着他家做的衣服样式还挺别致,母亲也喜欢,就没多过问。”
“哦,对了!在之前有一个新店的掌柜来找过下官,说他们东家来自上京,身份尊贵,希望下官多给他们东家几分薄面,新店难免受别店的排挤,让下官多照顾几分。暗示下官这样做或许以后还能升官晋职,下官不愿意做亲于权贵的事,就一口回绝了。后来,那个掌柜便再也没来过。”
今日四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