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将破马车往回赶,郎中你给她看看,车中的人万不能死了。”
说罢,将季浚扛在肩上,往城门的方向而去。
小厮和郎中面面相觑,手抖个不停,还是听了黑衣人的吩咐,将马车掉头,往回走。
郎中给马车上的罗珍珍把了脉,确定她是烫伤和惊吓过度,没什么生命危险,这才放下心来。
季浚急着出城,马车一路飞驰,早与城门隔了几重山。
现在破败不堪的马车要想返程,实属不易。
两人缓缓驾着车,重回到城门口时已是后半夜,守城的士兵换了两拨,不知晓他们是谁,待看了县丞府的通行文书,才让进城。
“慢着。”
马车快要过城门时,被一名官兵叫停了下来。
“马车里的,是什么人?”
深夜光线暗,他只浅浅瞥见里面躺着一个人,头发凌乱。
官兵作势要往帘子里的探去,郎中立即端正身姿,板着脸呵斥。
“你这是作甚?县丞府的通行令,这马车里的自然是大人的独子,惊扰了季公子休息,你有几条小命够大人泄愤?”
官兵顿住了挑帘的动作,将信将疑的收回手,目光阴戾的瞪了一眼郎中。
郎中吓一跳,强装镇定回瞪官兵,给小厮一个眼神,驾着马车离开。
官兵盯着马车远去,心中疑虑更甚。
季大人的公子出城,怎么会坐一辆破败的马车?
他进入城门旁的行军帐篷里,问了一圈,早上守城的官兵告知了季家马车出城的具体时间,官兵拧眉,随即大悟。
“糟了,季公子有危险!”
众官兵一惊,迅速起身,去组织官兵,加强城门戒备和街上巡逻。
要去追那辆马车时,才发现马车早已不知去向。
“走,去季大人家问问情况!”
“是!”
官兵们兵分几路,城外瘟疫治疗点的钱沁怡和顾定裕被动静惊醒,起身查探情况。
本想询问守夜的郎中,结果那郎中睡的是唾液留了一地,一不小心就要栽倒下去。
顾定裕、钱沁怡:“……”
算了,问他还不如去问站哨的暗卫。
“师父,暗卫说季浚在下午时就被扛回了城,刚刚过去的是季家的马车。马车顶是损坏的,里面躺着一个人,看穿着应该是白天看到的罗家大小姐。”
“去,让暗卫知会你师妹一声,说他们都回城了,云梦泽下游的官员应该会在明日午时之前赶到夏汭城,让她务必准备好一切。”
“是,师父,我这就去。”
“等等,先回来。”顾定裕叫住了她。
“听说你在暗中查当年罗家和钱家的恩怨,可查出眉目了?”
钱家被人陷害,最后只有钱氏一人活了下来,就算是活着,也是死里逃生的命运。
他晓得的,这孩子心中有恨,从未放下过。
和君儿尧儿一样,各自背负着家族的深仇大恨,表面看着开朗快乐,实则是将恨意放在了心底最深处。
今日四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