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要不今晚我们去趟王家,先确定我爹娘的安全,再做打算。”
打好主意,夜幕降临,两道快如风的身影在黑夜里穿梭。
后半夜夜凉如水,整个街道安静得不像话,偶尔有更夫打更的声音。
现在也是守卫最松懈的时候,杨锦帆和朝颜在府里转了一圈,还是没找到爹娘的所在位置。
杨锦帆眉头紧皱,这黑灯瞎火的,找人着实困难。
在一处偏僻的院落里,两人相遇,相视一眼摇摇头。
正打算离开,房间里的灯忽然亮了,有一道惊慌的哭腔传出。
“老夫人,您坚持住啊老夫人!明天,明天越春一定能将大夫请来,您千万要坚持住啊!”
房间里,躺在床上的老妇人面上一丝血色也无,老态尽显,瞧着都像是油尽灯枯,只是她的眼神中却还透露着坚定,似是不愿意放下什么。
“我没事,你不必担心。芷荀都回到家中了,我这把老骨头,再不济,也要为她拼出一条路来。”
这些天杀的狗东西,占了她和夫君的家业不说,如今还抓住了她女儿来威胁她!
若早知晓自己养了毒蛇,当初说什么她也不会同意丈夫养那两个孩子!
想到这里,老妇人气上心头,又吐了一地血。
小姑娘吓得泪流满面,边哭边手忙脚乱地处理那些血迹。
“老夫人,您就听越春一句劝,让越春母亲回到您身边伺候吧。小姐如今回府,虽不自由,到底也是您和老爷的血亲骨肉,他们不敢怎么样的。倒是您的身子……”
小姑娘呜咽的声音传来,房外隐藏在角落里的两人对视了一眼。
这声音……是昨晚得月楼那个抱着琵琶的女子!
老夫人抬手轻抚小丫头乌黑的鬓发,眼中透着慈祥。
“傻丫头,我没事,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至于你母亲,她还不能回来,就算我死,也要给芷荀留下一个助手,她与我失散多年,认不认我这个母亲都没关系,只要她好好的。你母亲护芷荀,就是护我。”
她让小丫头起来:“好孩子,我知道你有骨气,可守着我这个将死之人不值当,若是下次还有人来问你要不要伺候别的主子,你就去吧。怪孩子,别误了大好的年华。”
小丫头一听这话,哪里肯依,紧咬着下唇,流泪,一个劲儿地摇头。
她就要守着老夫人,母亲没让她走,她就不走!
“是越春没用,偷偷去找了点活儿也做不好,钱没挣到,还得罪了客人,是越春太笨了……”
老夫人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好孩子,咱不去了。我这都是老毛病了,治不治的无所谓,你别毁了自己。”
小丫头哭了一会儿,扶老妇人重新躺下。
自己默默打扫了血迹,熬了点草药来给老妇人服下,哪也不去,就守在她身边。
看着房内的灯渐渐熄灭,杨锦帆眸光晦暗不明。
芷荀……是她娘亲吗?
她记得娘亲说过,在被人伢子拐卖之前,她是有名字的。
只是后来从人伢子手中逃出来,生了一场大病,只记得自己的姓,不记得名了。
刚刚老妇人口中念叨的,会不会就是她娘亲?
杨锦帆悄无声息地进了房间,点了两人的睡穴,往老妇人嘴里灌了些灵泉水才离开。
不管是与不是,瞧她身上的气质,估计年轻时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还有可能曾是王家的话语权者,只是如今被人迫害自此。
给老妇人把了把脉,杨锦帆皱着眉头离开了,带着朝颜继续在府里寻找爹娘的踪迹。